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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76. 万里扶摇(175)二更 (第10/14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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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求真!而今解决不了,便愚民,此法不可取。

桐桐判此案,只是提供了一种可能,一种叫当事人接受的可能,将事情了了。但却没有求得一个真字。

事实上,而今的认知所限,她求不来这个真。

但是,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吗?

林家这个春天,将季瑛嫁了出去。

而金家也在这个春天,给金逸尘娶了妻。

桐桐按部就班处理各地押送到京城的人员和他们的案子,务必将证据砸实,重物证!

一入冬,四爷才说买只羊好好贴秋膘呢,结果一个叫廖山成的下属来了,递了卷宗,“畜牧有了新发现。”

“哦?什么发现呀?”四爷一边接手了卷宗,一边听他说,“……今年前半年闹的沸沸扬扬的案子,给了我一个很大的启发。”

案子?启发?

廖山成就笑道:“我用猪做了实验,猪怀一胎所需时间一百一十天到一百二十天。您猜怎么着,这么些时间,我给繁育了两代……”

发现什么了?

“黑色的母猪和白色的公猪,产下的猪仔,全是白色的。”

然后呢?

“还是这头黑色的母猪,我又给换了黑色的公猪,您猜怎么着?产下的猪仔有黑白花猪,有白猪,有黑猪……”

得出的结论是?

“若是第一代白色的公猪确实会影响母猪后来的产崽,那是不是说,优良的公马可以优先和母马配|种,若是这种种_马少的话,第一次配完的母马再与普通的种_马配|种,马驹也有优于一般的马匹。”

四爷:“…………”这种探索不能说是方向不对,鼓励还是该鼓励的,但是,“你有没有考虑过,你选用的黑色母猪,它的父系和母系各是什么颜色的?若是这个黑色母猪的父母本里都有过白色的,它与黑色的种_猪配|种所生,出现白色或是黑白花色的,也应该不奇怪吧?这未必就是第一次的影响。”

这人愣了一下,“……对!也对。那这就得好几年去试。”

“那就试嘛!”这个过程就是这样。

就是一次因为这个事件给人的启发,做了一个再正常不过的遗传实验。可这种实验又瞒不住人,比如,饲养猪的是从外面雇佣的人。这些人不懂更深的道理,他就是眼看着两窝猪崽子的出生的。

然后回家就说给老婆听,他老婆呢,也是跟别的妇人争吵的时候就骂人家改嫁来的妇人了。

说是人家二嫁生的孩子血脉不纯云云!

然后那妇人不肯吃亏了,没这么羞辱人的,直接给告到了官府,于是,舆论便闹了起来。

几乎就是一夕之间,争论之声骤起。

很多文人开始在报纸上发文章,他们的理论就是:以前为什么看重女人的贞洁,因着只有如此才能保证血脉的延续。这不是男性的癖好,而是从子嗣传承上考量的。

这个声音,那赞同的人可太多了!

乌泱泱的,都在讨论这个事。

桐桐对着报纸,早饭顿时没有胃口。她跟四爷说,“我现在才知道,有时候敌人并不是站在眼前的人,而是新旧交替,大变革之下涌现出的各种思潮。”

我没有证据支持我是对的,也没有证据一定能反驳你是错的。

于是,思想的碰撞如潮水,汹涌而来。

若是站在面前的是个人,干掉他就解决问题了。

若是站在面前的是一群人,站在朝堂上舌战群儒,未必不能取胜。

可而今的碰撞不是人与人的碰撞,而是思想与思想的碰撞,是认知的相互碰撞。是想要探寻真理,可偏巧只是刚刚起步没有成果的阶段性总结。

有人拿阶段性的东西当真理,有人却不以为意,于是,碰撞就产生了。

这世上就是存在小概率事件,且是阶段性的东西无法解释的小概率事件。可若是有人拿这种事要涵盖全部,去做他们理论的支撑,还真不知道从哪去反驳。

四爷就说:“求真馆会放一些别的猜测!”

这东西只能慢慢的引导,做一些其他的报道,来推翻之前那个结论。

可是偏巧有人沉不住气:罗君如直接发了一篇文章。

她应该是信了用猪做实验的阶段性结果,因此,她的文章里是认同‘子肖先父’的,但她同时又提出了,既然牲畜与人能比,那么,人与牲畜也能从别的方向对比。

比如,为什么野兽总是选择强壮的交|配呢?这是不是为了生出更强壮的后代?如果是这样,那么,如果真出现了子肖先父,那这一定是第二任弱于第一任,于是,自然淘汰了第二任,选择了更优的来继承。

桐桐当时看到这篇文章的时候眼前一黑:你这是点了一把火呀!

她推出的观点是——优胜劣汰!

我的乖乖呀!优胜劣汰这没毛病,但放在这里,支撑一个错误的结论,这是很危险的。

于是,火迅速蔓延起来,吵的沸反盈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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