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谈心 (第2/4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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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爽和暖。他很感动,比感动更多的是惭愧,当初他通过搜魂,全面掌握了冉彤的底细才对她解除疑忌。而冉彤对他的过去几乎一无所知,和他相处的时日也还短暂,竞能馈赠最真诚的信赖。

他相信遇到这小姑娘是千年灾劫后,命运补偿给他的幸运,不仅将他从地牢里释放出来,还是拯救他心灵的一束光,让饱受创痛的他不再惧怕背叛。“谢谢你。”

他的声音因感慨沙哑,含着千年的沧桑,还有崭新的喜悦。冉彤透过他深邃的蓝眸读懂了部分复杂情愫,略带羞涩地憨笑,对着手指,孩子气地嘟哝:“前辈以后别太为他人着想了,有时候冷漠才是最好的保护色。您看您若不是那么在乎苏前辈的感受,当场甩她个白眼,顶多被她骂几句打一顿,哪会惹这么多麻烦呀。”

夏炎吃够类似的亏,愿意虚心接受批评,点头道:“你说得对,老夫后来已改了不少,但亡羊补牢,在苏芳这里是没法补救了。”冉彤追问他和苏芳因那骗子结仇后的情况,她怀疑骗子是某个爱慕苏芳的男人,想知道他是否进行过调查。

夏炎不止查了,还不遗余力,穷追到底。

“老夫把能打听到的嫌疑人全揪出来审了一遍,搜魂术都不知用了多少次,还是和苏芳一道审问的,可始终没找到那骗子。”“那苏前辈岂不更怀疑您?那些男人无端被搜魂也会怨恨您吧?”“嗯,他们都说老夫贼喊捉贼,事后四处散布谣言,老夫理亏在先,也不好追究他们。”

冉彤替夏炎尴尬,他亲手一点点加重了自身嫌疑,惹来更多诽谤,所谓越描越黑,这真是一言难尽的典型。

说到越描越黑,还有一事她很想弄清楚。

“您后来去找苏前辈,说让她等您一年,一年后便给她交代。这是怎么回事呀?”

难以言说的尴尬又悄然爬上夏炎的面颊,他犹豫了好一阵,吐露实情:“那时苏芳疯得太厉害,处境凄惨无比,老夫实在看不下去了,便想对她负责。”冉彤惊讶:“前辈说的负责是娶苏前辈为妻?”夏炎微微颔首,惭愧道:“苏芳的心魔皆因老夫而起,老夫思来想去自己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。能做到的对她最好的补偿就是满足她的心愿,和她结为道侣。那时离恨天正煽动一些门派讨伐我们,老夫不愿让苏芳卷入战端,想等干戈平息后再处理私事。谁知后来……

他在抵御征伐的战役中与楚幽荨相遇,以为终于等到了一直寻寻觅觅的心上人,所以没能兑现对苏芳的允诺。

冉彤眉头紧皱,像个严肃的小老太婆,追问:“您喜欢苏前辈吗?”夏炎轻轻摇头,耳中冷不丁钻入她幼虎般的怒吼:“前辈真糊涂啊!”他懵然以对,乖巧的少女已变身悍妇,叉着腰泼辣指责:“您不喜欢苏前辈还想跟她结道侣,这太不负责任了!凡人夫妻貌合神离,只是精神痛苦,还能凑合着过日子。道侣之间两心相背便会妨碍双方修行,岂不害人害己?前辈当时已经上千岁了,还如此不成熟,不理智,真荒唐透顶!”夏炎望着冉彤因激动而通红的脸庞,她眼中的急切和关心好似炽热的火焰直烧进他心底,扫荡了所有阴影。

他再次感动羞愧,带着苦涩的微笑轻声说:“你骂得对,老夫当时太轻率了,想用一个错误去掩盖另一个错误。幸好这个错误没有进行下去。后来老夫明白感情之事勉强不得,所以刚才秦不羁逼老夫娶苏芳,老夫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。”

冉彤紧绷的脸渐渐松弛,气愤转变为感慨,回溯着这些过往的故事,不由得设想,假如当初夏炎娶的是苏芳而非楚幽荨,他大概能躲过后面的劫难。毕竟苏芳对他的爱真实纯粹,绝不会暗藏祸心,阴谋杀害他。缘分真是难以捉摸啊,有情的未必是意中人,意中人又未见得是良配。真正心心相印、不离不弃的佳偶实在太少了。苏芳这本烂账已没法算了,她改问他和秦不羁的矛盾。夏炎不知第几次叹气:“秦不羁原是青岚州的农夫,二十多岁时家人遭魔修残害,他和村民们筹款招募修士为亲友报仇,老夫正好云游路过,替他们杀了那魔修。秦不羁求老夫带他修行,老夫那会儿无暇收徒,便介绍他拜了一位好友为师。”

秦不羁很感激他的提携之恩,此后的几百年里二人交情一直不错,相互帮了对方不少忙。说到秦不羁指控他对秦万岁见死不救一事,夏炎重现冤屈。“老夫当时身受重伤,功力大跌还不能让外界知晓,得闭关恢复几年才有能力为他儿子治病。他救子心切,误会老夫都在情理中,为此跟老夫决裂,没被离恨天株连,也不失为幸运。”

冉彤隐约在夏炎头上看到一个大写的“惨"字,心想当年他若非伤重定不会被离恨天封印,怀疑这事也是后者捣鬼,便问他是如何受伤的。夏炎反复考虑仍沉默回避,他对冉彤的保护欲不断增强,催生了更多顾虑,不愿让她搅进错综复杂的危险事态。

冉彤体贴道:“前辈不说自然是为晚辈好,那可否告诉晚辈秦公子是怎么生病的?”

她千辛万苦救活秦万岁,对他的关心更多了。回顾秦家父子的遭遇,夏炎又是一番喟叹。秦不羁的妻子杨氏出身魔道,后来父母作恶太多栽在白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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