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莫哭了 (第2/3页)
丝合缝的贴在一起,手指穿过与他交错,十指相扣。
这般时候,道歉是必然的,自是不能左右而言其他。
“我昨夜回去看望爹娘,他们过节喝了许多酒,酒品又差劲得很,我忙着照料了一整夜,都忘了差人同你讲一下了。”
她故意将自己讲得可怜兮兮,毫不顾念爹爹和弟弟的颜面,良心颇安地往他父子二人身上泼脏水。
而宋斯珩却不吃她这一套,冷清的哼笑一声:“难道不是去查证孤是否囚禁了孟府?”
孟乐浠毫不留情的被一针戳破,心里默默叹气,哑巴吃黄连,他如今都开始自称孤家寡人了。
宋斯珩确实生气,从她赶走他与林礼初独处时便气急,但从听到她转圜去了孟府那一刻,他心底便彻头彻尾凉透了。
孟乐浠不相信他。
这个认知宛如夏日炎炎时突然来临的瓢泼大雨,将酷暑驱散的同时也将火把熄灭,变成一摊燃尽的死灰。
自是心凉透彻,莫过于玄冰冷窖。
孟乐浠只得捋清了思路,与他讲道理。
“那是因为我失了七年记忆,再醒来时对于梦中突然的画面自然惶恐,着实是太真实了,恍惚间分不得何真何假,自是要去亲眼瞧瞧才安心。”
她安抚一样手指摩挲着他的指骨,温热的气息和缓地撒在他的耳廓上。
见他又不理她,便食指曲起在他掌心挠着痒,逗他以招引他的注意,果然便被他又扣住了作乱的手,她熟门熟路的重新与他十指相扣。
孟乐浠将锦被往下扯,凑近他脸侧:“我们重新再认识一下,可好?陛下。”
近到能感到她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眨眼间扑簌在他的肌肤上。
她像极了惑人的妖精,明媚的眼睛洞悉凡俗之人内心潜藏的欲望,待夜深人静之时便幻化成貌美的女子,温言耳语的喃喃。
他忍不住喉结滚动,气自己不争气。
“那你的林侍郎怎么办?”
话音才落,他便后悔了。
他不该提林礼初的。显得他活像一个善妒的妒夫,背后眼红也就罢了,明明晓得她偏爱松竹般高洁的君子,却被眼前递出的蜜糖所诱惑,非要自讨些没趣,将她拱手相让。
她果真不讲话了,一室死寂。
他慌了心神,正想收紧自己的手心将她握住,可她却先一步干脆利落的抽出了手,离开了温热的锦被。
身后感到一轻,是孟乐浠站起了身。
她不过刚踩到了鞋子上,还未迈开半步,下一瞬却被人抱住了腰身。
他小臂收紧,似怕极了她离开,额头抵靠在她单薄的脊背上,哑着声音道歉:“对不起,是我说错话了。”
比起她离开,他宁愿默许她心中永远放着另一个男人的位置。
孟乐浠眸中有些意外,她什么都未做呢,他可就先道歉了。
故作深沉地想要逗弄他:“嗯?”
她刚想转过身看看他躲了她一整夜的脸,下一瞬却僵硬在了原地。
她的后背湿了。
她惹哭了宋斯珩。
湿润的眼泪渗透过她贴身的小衣,混着他温热的吐息,炙热的火一样燎烤着她的肌肤。
“栀栀,我胃疼。”
身后的男人毫不掩饰自己的脆弱,放软着声音低声撒着娇一样,祈求她的可怜。
孟乐浠心中一紧,难受的窒了一息,随即握住他因为忍着疼痛此时颤抖的手。
难怪方才他在锦被中手心略有薄汗,原以为是热的,实则是痛极了。
她心下焦急,转过身捧住他的脸:“可是不曾用膳?”
他点头,默不作声。
宋斯珩苍白着脸,不过短短一日未见,他白皙的下巴上便冒出了胡青,就连脸都消瘦了些许,显得棱角愈发分明。
眼底是遮掩不住的乌青,眼中许是此前哭过一场了,此时红肿着又坠着水意,眼尾殷红,显得憔悴又脆弱。
她心疼地用拇指揩去他眼下的湿润,摩挲着他深邃的眼廓,试图缓解他肿胀的不适感。
突然想到了什么,孟乐浠拆开拎了一路的糕点,拿出瑞雪糯米糕凑到他的口边,糕粉沾蹭了他的唇畔。
“啊—— 尝一尝垫垫,我专门去酒肆给你买来的。”她哄着喂他。
不料想他闻言又红了眼睛,凝视着她不讲话,又舍不得错过她半分。
她手足无措地摸了摸他的头,一边安抚他,一边胁迫着他:“你别哭了啊!别哭。”
见他捧着糕点乖乖吃着,她才稍安下心。
真是和宋允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,便是这性情父子俩也一般无二,光是不讲话乖坐在一旁也显得委屈巴巴,但眼神是凝在了她身上移不开半点。
她得空抽出了身,便踩着鞋履去一旁拎去外衫,摸出那枚玉佩握在手中。
孟乐浠举起在他面前:“诺,我刚刚不是要走,是要给你看这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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