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、嘴硬 (第1/3页)
两个身影恍惚间重叠,夏云端脱口而出:"你是不是……还有别的事?"
男人正要迈步离开的动作一顿。感应灯随着女孩落下的话音一同亮起,打在他身上,光影分明。
梁京云缓慢偏身,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。半晌,忽地一挑眉,“不装了?”
骤然亮起的灯光,几乎瞬间将夏云端从回忆里拽出。她慢半拍地抬头对上男人轻佻的表情,反应了一下他意味不明的话。
“……什么?”
"想这样很久了吧。"梁京云懒洋洋地把双手插回兜里,“不是在挽留我?”
夏云端:"?"
"可惜,我不是那么随便的男人。"他耐人寻味地睨她一眼,“你的算盘打——”
一句话还没说完。
"嘭——"
骤然被拍上的门带过一阵风,迎面吹乱他额前碎发。梁京云本能后退一步,表情僵在脸上。
他甚至能听见里面防盗链咔哒扣紧,又被测试着拉晃的声音。与此同时,女孩的冷笑声从门内传出:“不送!”
“到底谁受得了他!”
短短几句话,夏云端波动了一晚的情绪彻底炸开。注意力完全被转移,就连洗澡时,脑海都会忽然闪过他的话被气笑。
夏云端甚至忘了自己的手指受了伤,直到洗头时洗发露刺激到伤口,传来一阵刺疼,才回过神。顿时失去了继续洗澡的兴致,她草草冲去泡沫,换上睡衣。
夏云端拿毛巾擦着头发坐到床边。直到抬眼时,视线不经意间落在不远处桌边的日历。
湿漉漉的发梢还在往下滴水,女孩目光定格在被圈出来印了朵蜀葵的数字上,发了会愣,突然又拿起手机,翻出一个联系人,点开短信。
编辑许久,才发出消息。
……
隔日晚上,夏云端在直播平台挂上请假条,出了门。难得的,在出门前,她还换了身衣服。衣柜里花花绿绿的衣裙不少,她看了半天,还是选了件一眼看去很是淡雅柔和的紫色长裙。
虽然并不太符合她平时的气质和习惯。但比较适合见长辈。
折腾完后已经是晚上七点多,梅雨季,外面淅淅沥沥下着雨,提前约好的网约车恰好停在路边,她上车,收了伞,问司机能不能等会路过花店停一下,她去买束花。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,车内光线昏暗,看不清女孩的模样,但听嗓音悠扬悦耳,司机勉强应了声行。
在花店挑了束粉调的天竺葵,又顺便在路边买了篮水果,夏云端上车,低头看了眼昨天自己发的消息。
那边没有回复,也不知看没看见。
她垂着眼睫,按灭手机。
十分钟后抵达目的地,夏云端礼貌地道了谢,又圆滑地给司机师傅打赏了个红包。司机那边显然也看到了消息,顿时喜笑颜开。"哎哟,姑娘客气了。"
他客套着,又瞅了眼她手里的花果篮,从手扶箱里拿出两个口罩递上前。"你是去探病吧?最近流感多发,还得做好防护措施。"
夏云端也没拒绝,笑了下接过口罩。
戴了口罩也难掩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,夏云端一向不喜欢医院,从进了门,拧在一块的眉就没松开过。
医院走廊一路望不到尽头,虽然已经是晚上,来往的人却不间断,都慢动作似得掠过她眼底。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步履匆匆,时不时会有病人的呻吟,或是家属的哭泣。耳边是杂乱的刻意放轻的谈话声,夏云端轻车熟路地经过导诊台,和一众人进了电梯。脚步和呻吟声被门隔开,每到一层都有人出门,直到电梯缓缓到十三楼,只剩她和另一个沉默的小姑娘。
夏云端偏头看了眼。
小姑娘看起来年龄绝不大,手里大约是拎着晚饭,脸上却尽显麻木和疲倦。
电梯门一开,她就默不出声地走了出去。
十三楼大多是特需病房,还有几间特殊的植物人病房。夏云端手指紧了紧,跟着出了电梯。
两人是相同方向,小姑娘很快进了病房,夏云端放慢了脚步,逐渐停滞在她隔壁那间门前。视线穿过观察窗,她生根似得站在病房外,手指僵麻。
病床上插着鼻饲管的女孩安静地躺着。一个中年妇女坐在病床一侧,手里捏紧了什么纸片,垂头啜泣着。
这一层太安静了,安静得夏云端只能听见她隔窗传来的压抑的幽咽。
搭上冰冷的门把的手指怎么也按不下去。夏云端就这样站在那一动不动,拎着果篮的手指越攥越紧,无端的窒息感汹涌而来。
不知过了多久。
屋内响起渐近的脚步声。
她本能收回手想逃离,还没来得及后退,门被里面的人由内拉开。夏云端无意看清了她手里捏着的东西。不是纸片。是一张照片。
照片里的女孩面容看起来更年幼些,对镜头笑得灿烂。夏云端怔怔然向上看。对方疲倦的面容就这样映入眸底。
女人瘦骨嶙峋,眼窝深陷,眸里布满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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