晋.江首发 (第1/3页)
在认识他们的人看来,邹家这俩兄妹,性格可谓是两个极端。
妹妹邹菱双沉静内敛,不爱说话。绝大多数时候,她更愿意走在人群的最后头,使得人很容易遗忘她的存在。
她的成绩倒是稳定,是忽上忽下的吊车尾——没什么好挑刺,也没什么好在她身上投注期待。
唯一一次走狗屎运,是中考时意外超水平发挥,考进了邹写容所在的高中。可惜这属于昙花一现,高考并未能再次重现这样的光彩。
而哥哥邹写容,则属于另一个极端。成绩从来不需要人操心,从他参加考试开始,就占据着第一的位置,属于绝对的碾压级别。
和小透明一样的妹妹比起来,他属于人群焦点。周遭的人对他的评价极高,罕有人对其不满。热心、真挚、善良、靠谱,这些正面的词汇不要命一样地堆砌在他身上,但大家往往会觉得很理所当然——“那可是邹写容”。
如果在危急时刻需要找一个人帮忙,即便是很多和他不熟的人,也会本能想到要找他帮忙。
不过,一向有求必应的邹写容,只有在一种情况会坚决拒绝他们。
“不太方便”——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大家就知道,妹控又要回去陪妹妹了。
不过,他们基本都认为,倘若不是“兄妹”的关系束缚住了两个人,他们二人本不应该走在同一条道上。
因为是妹妹,这是生来就无法挑选的累赘,所以只能艰难地扛起这份本不应该由他承受的责任。
邹菱双是命好,因此得以在经历了家庭如此的变故后,依然能够在哥哥的庇护下度过相对安宁的日子,按部就班地完成学业,而不需要疲于奔命。
但对邹远山来说,这种说法跟笑话没什么区别。
看看儿子此刻的表情就知道了。
如果要亲爹跟妹妹二选一,答案根本就不需要询问,因为这孽种眼里头就没他这个爹的存在。这个选项看上去是两个,实际上只有一个。
或者,换个更准确的说法:无论拿来衡量的人是谁,只要天平的另一端是妹妹,他的答案就只可能是那一个,哪怕那里摆着的是邹写容自己也一样。
想通了这一点,邹远山止不住地想笑。可惜岔在喉管里的那股气让他笑不出来,胸腹震颤了两下,最后变成了嘶哑的咳嗽声。
他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:他搞错了。
他不应该违背当初和儿子的约定,堂而皇之地出现在邹菱双面前。
倘若只是私底下找到儿子,无论是威胁也好、死皮赖脸也好,只要顾忌着不想让他出现在邹菱双面前,那谈判就还有的谈。
但他太贪心了,为了完成任务,他发誓要不惜一切代价——于是,他要把一切都赔在这里了。
在邹菱双的事情上,这个孽种一向过激到没有底线。
他拼命地想把手捏紧成拳头,但最终,那只手被强行捏开。
嗒的一声,手机被解开了。
“你在害怕……为什么?是怕我发现什么吗?”
即便看不见儿子此刻的表情,邹远山也能猜出来,对方此刻大概在冷冷地审视自己——审视一条恼人、恶心但又没什么本事的臭虫。
邹远山并不想这样,他也是想要有尊严的,但此刻,生理本能占据了上风。
他的牙齿止不住地咯咯打战,面部的红在倏地转为了被恐惧缠绕的紫色。
他不希望被儿子发现那件事,可是他知道,这一切是迟早的。在他来这里之前,他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。但此刻,他突然发疯一般地意识到一件事:他还不想死。
头顶的声音慢吞吞地说着:“难道是有什么不能见光的事吗?对了,我记得你的地点10天以前还在扶涟市,但在三天前的晚上移动到了葭榕,然后在早上7点抵达馥海……啊,我懂了,你是在赌场赌光了,但又付不出钱,只能同意那边开出的某些条约,对吧?
按在脖子上的力道在增加,颈椎发出脆弱的嘎吱嘎吱声,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折断。
他猜得不完全对,但已经非常接近真相了——这正是邹远山无比恐惧的事情。
更何况,邹写容居然一口叫破了自己的行动轨迹。
儿子一直在监视自己,在他无知无觉的时刻,有一双眼睛在通过他不知道的途径,冷冷地看着他——这件事本身就值得人害怕不已了。
“而且这个条约的内容,是跟我、或者阿菱有关的事……是这样吗?”
邹远山咳嗽着,他想说什么,哪怕是狡辩也好,但喉咙却像被水泥淤堵住了一般。这不是他的意愿,而是某种“誓约”或者“诅咒”之类的东西在起作用。
他终于惊恐地发出无声的大叫,他意识到那天所见的并不是幻觉,他的侥幸已经灰飞烟灭,但已然为时已晚。
“嗯,聊天记录被删掉了一部分……”
他的身体就被翻了过去,后脑勺重重磕在了地上。
“没有监视器,没有监听器,没有电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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