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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 章 (第1/3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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乾清宫内,过年时刚换的宫灯在寒风中摇曳,映着各处当值的宫人,他们安静中透露着压抑的神情格外明显。

方荷销假碰见皇上杖毙毓庆宫的太监,乃至将毓庆宫的奴才换了个遍的事儿,不出两日在前朝后宫就都传遍了。

甭管后妃还是王公大臣,都想知道皇上怎的突然发这么大的火,想方设法地打听。

虽没传出什么话儿来,可后宫的娘娘们这几日特别安静,一个往御前来送汤水的都无。

御前伺候的宫人们伴君侧,为着自个儿的脑袋,更伸长耳朵瞪圆了眼,想把这口瓜给吃明白,可惜宫规森严,瓜田迷离,到底没吃出个所以然。

方荷依着原主的性子在角落里咸鱼躺,隐约听了一耳朵,只知道太子坠马摔断了腿,连太皇太后都惊动了,还训斥了孙儿一番。

前朝的事儿宫人无从得知,知道的梁九功和李德全嘴巴比河蚌还紧,但皇上短短两日功夫,御前有好几个挨打挨罚的,都瞧得见。

这叫宫人们人人自危。

尤其今日,半下午时候领侍卫内大臣索额图进了趟弘德殿,额头上带着伤出的宫。

康熙连晚膳都没用,独自在昭仁殿里,夜深了也不见就寝。

乾清宫风声鹤唳,上百个伺候的宫人,愣是安静得坟场一般。

*

昭仁殿的压抑,一路传进御茶房,白日当值的奉茶宫女,有一个已经被发配到了辛者库。

今儿个轮到夜里当值的茹月和巧雯,忐忑地在御茶房压着嗓音说话。

“只要毓庆宫那头不见好,主子爷这气一时半会儿怕是消不下去……”茹月绞着手指急促道。

倒不用她再想法子应付浆洗上的管事嬷嬷,这会子御茶房有空缺。

茹月怕就怕,自己指不定什么时候也给人腾出地方来了。

“樱红去了辛者库,就咱们四个轮值,秦姑姑不会再允假了。”巧雯水蜜桃似的芙蓉面上也满是愁意。

御茶房里总共六个宫女,三人一伍早晚轮值,偶尔有人沐休的时候是两个人一伍,不能再请假。

巧雯越说脸越白:“秦姑姑还叮嘱我,说叫咱这几日都紧着皮子,千万别惹事儿,否则被慎刑司往安平堂送,她是拦不住的。”

安平堂是紫禁城西北角,负责安置生了重病或者受重伤宫人的地儿,进去了再想出来,躺着容易竖着难。

茹月听得抿唇靠在茶柜上,正心焦地拿手抠边缘,眼神往御茶房角落里一扫,顿住了。

她轻戳巧雯的胳膊,轻飘飘道:“不说咱都忘了,这不还有一个呢。”

巧雯顺势看向角落的烧水泥炉……旁边瘦削又沉默的身影。

哦对,芳荷销假了,跟她们一起值夜呢。

只怪方荷素日话太少,又爱缩角落里,寻常察觉不到还有这么个人,乾清宫有上进心的宫女欺负人都想不起她。

巧雯眼神闪了闪,口中呢喃着问能行吗,脸上却明明白白松了口气。

茹月没回答,抠着茶柜的手却渐渐放了下来。

方荷坐在昨天刚挑出来的木墩子上,歪靠在墙上盯着烧水的小泥炉子,像什么都没听到。

其实她耳朵可好使了,背对着两人,她眉梢微挑起来。

看来原身存在感还是不够低,这种脑袋别裤腰带上的时候,倒叫人想起来了。

唉!

穿过来半个月,去敬事房那天方荷才真正感觉到,自己穿越到了一个人命如草芥的糟糕地儿。

想起被拖走的那个小太监,看着才刚上初中的年纪,她心里说不出是怎么个难受法儿,只更坚定苟住出宫的心思。

方荷父母在她四岁时就离了婚,两边跟甩包袱一样将她勉强养到十八,给了一笔学费叫她自立门户,她从小就很能随遇而安。

就算她死了,有赔偿在,算还了父母的生养恩情,没人会为她伤心。

在哪儿都是过日子,还年轻几岁呢,只要在御茶房躺好,出了宫换个地儿继续躺,怎么也比上班的时候强。

因此,从一开始,她就很注意,没叫人发现自己跟原身有任何不同的地方。

只是麻烦事儿在紫禁城这种地方,简直防不胜防。

她倒也不慌,在酒店行业干了四年,从大堂服务员干到前厅经理,她处理过的麻烦数不过来,习惯了。

就连穿越,都是在解决麻烦的时候,碰上俩喝多酒争女人的傻逼闹事。

女的脚踏两条船,被发现后莲花似的坐沙发上哭。

俩人高马大的汉子前一秒哥哥弟弟喊得亲热,下一秒就一个拿着男小三买的包要往壁炉里扔,一个知三当三拿着酒瓶子叫嚣扔一个试试。

包,扔了,酒瓶子,也砸了,偏特娘地没砸准。

她怎么就那么想不开,非要过去拦那扔包的呢?

呜呜实在是爱马仕稀有鳄鱼皮的金钱芳香味儿太浓了!

现在可好,爱马仕没保住,被砸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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