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厉峥是否当真不记得了。
可她的试探太过明显,任谁即使真忘了,被她这么一问也定是会想起来。
除非。
根本不存在这样的日子。
厉峥一愣:“什么日子?”
盛瑶蹙了下眉,不禁腹诽。
看吧,他果真不记得了。
盛瑶轻叹一口气,又嗔怪似的在他腰上掐了一下。厉峥更觉不对劲,追问道:“到底什么日子,我……难道忘了?”
厉峥正色地思索一瞬,仍是不得结果。
能有什么日子需要他记得?
“不记得也无妨,我替你记着便是了。”
至此,盛瑶不再提及此事。
厉峥却是稍有惦记。
他想了许久也没能想出明日能是什么特别的日子。他甚至翻看黄历,明日诸事不宜,还是大凶之日。可是无论厉峥怎么问,盛瑶都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,不愿透露分毫。
她脸上藏不住心思,嘴巴倒是紧得很,问也问不出来。夜里在驿站落脚之时,厉峥唤来承钊询问。“你可知明日是什么日子?”
承钊苦思冥想片刻,摇了摇头:“主子,属下不知。”“与盛瑶有关的,再想想。”
厉峥吩咐着,自己也没有停止思考。
突然,承钊忽的恍然:“与盛瑶有关!主子,属下想到了。”
“说。”
“明日,是盛瑶来到您身边的第三个月整!”厉峥愣了愣,而后不解:“所以呢?”
他知晓是三个月,整不整的倒是未曾细想过,但此时回过头来算一算,还当真是明日三个月整。但这又如何,有何特别吗?
前面还有一个月整,两个月整,往后还有每一月每一年。
承钊出声道:“主子,是纪念日,是特殊的日子,不少人尤其是姑娘家会对此格外在意,就像人一年一度的生辰日,或其他重大节日一样,他们会专门庆祝,以纪念最初发生这件事的日子,盛瑶这是想庆祝她和主子您相遇的那一日啊。”
厉峥头一次听闻这等说法。
但回溯三个月前,他至今仍清楚记得盛瑶背着包袱怯生生走进宅院的那一幕。
这一日之所以有意义,是因他在这一日与她相识,她来到了他身边。
而再往前的两个月,他们还未进展到此时这般关系,更没有捅破窗户纸。
所以,这将是他和盛瑶的第一个纪念日。
厉峥心头漏跳了一拍,而后逐渐乱了节奏。他的确从未有过任何纪念日,就连他的生辰日,从少时总被人遗忘和不在意后,连他自己也不曾在意了。得知盛瑶寻错人这段时日,他慌乱惶恐,紧张不安。但明日这个日子,不属于别的任何人,只属于他和盛瑶。
是真实存在的,也是确切发生的。
即使盛瑶认错了人,可这段时日却是怎也不会错的。厉峥心尖酸胀绵软,化开一潭春水,将夜里的寒意都驱散了大半。
原来她这几日鬼鬼祟祟又神神秘秘的,是在为这个重要的日子而做准备。
但他居然毫无察觉,直至现在才反应过来!厉峥皱了皱眉,生涩开口:“旁人在度过这样的纪念日时,会做些什么?”
“最常见的便是赠礼了,还有一起相伴,一起度过这一日的时光。"承钊按照自己的理解想了想,便道,“主子不必担忧,其实最重要的便是您和盛瑶待在一起便足矣,而且往后你们还会有更多的纪念日的,这一次度过了,您之后便更有经验了。”
厉峥微微颔首,但声量不大,像是说给自己听的:“嗯,我往后不会再忘记了,每一个日子我都会记得。”承钊挺直身板,当即道:“主子放心,明日属下会找个凉快地儿自己待着去,绝不出现在你们面前,绝不打扰你们二人共度这一日!”
厉峥闻言抬眸,好笑地看了承钊一眼,而后淡声道:“那你可记得明日是什么日子?”
承钊愣了愣,好一会才反应过来。
对啊,明日他还不能彻底消失呢!
此番南下的计划将在明日进行最后的行动。他们这一路借由画舫宴上窃得的信物,打探到的消息已是到了最后关头。
承钊虽是不明白厉峥从原本的散漫,到如今迫切万分是为何。
但他们的计划也的确进展飞速,已是到了快要收网的地步了。
所以明口,厉峥当然不可能只待在盛瑶身边哪里也不去。
若是他们没能尽快办事归来,盛瑶这些日子的准备岂不是就白费了。
“不会。“厉峥像是看透承钊所想,这便吩咐道,“明日我会赶在傍晚前结束此事,你便负责后续收尾。”说完,厉峥眼睫又微不可闻地轻颤了一下。他垂头从腰间拿出钱袋,掩下脸上不自然的神色,径直递给承钊:“办完事,你就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。”鼓鼓囊囊的钱袋里银两自然不会少。
承钊眼眸一亮,连忙接过,拔高声量欣喜道:“是!多谢主子!属下定会办好所有事!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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