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(第4/7页)
身份,那些商贾有都认为其中有垂拱殿的意思,那你等会就代本王去垂拱殿向官家详细说说事情经过吧。”
“是!"被即将要面圣的兴奋劲一催,梁鹤的嗓音都变得有些岔劈。
天子亲卫当然是要能见到天子才算名副其实。豫王随便抬抬手,就给了他过去做梦也得不到的待遇,自己果然是没有跟错人。
赵昕笑笑,丝毫没有因梁鹤的喜形于色而产生不满。储君在华夏的封建政治生态中是一个非常特殊,甚至可以说是别扭的职位。
于百官而言,太子是君,可于皇帝而言,太子却是臣。而且太子的存在就是在提醒皇帝,你的衰老不可避免,你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将失去,所有的努力也是为他人作嫁衣裳。
因此在父老子壮时尤其容易引发悲剧。
他前世还听过这么一句话:始皇武帝唐宗明祖,四个人加起来凑不齐一个完整的太子。
更见过开大会时位置排序的讲究,为了争一把手位置手段尽出。
所以哪怕他如今是独子,是众人眼中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官家,赵昕也一直在暗中告诫自己权力具有排他性,不要失了敬畏之心。
华夏当前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去试错,而如今唯一能对他想法造成阻碍的只有赵祯一人,那么他再小心应对赵祯这个父亲也不为过。
在坚决刨除了玄武门这个已经失去操作空间的极端方式后,赵昕选择走“为臣为子唯有忠孝,于君于父尽无所欺”的道路。
我的班底全靠你给,我的动向你随便掌握,我只是做我觉得应该做的事。
如果让你不满,那我也会撒娇卖萌,据理力争,实在不行曲折一下道路,但我总是要把事情做下去的,无非早晚。
你当然可以废子杀子,但当我做出的成绩足够多,占据的基本盘足够大,你也得考虑一下影响和动荡。赵昕不愿意这么做,但又不得不这么做。
谁让权力会不可避免地将人异化,他的位置又十分尴尬呢。
这么做也是对父子关系的一种保全,他不愿意成为天家无父子一言的完美注脚。
于是赵昕在明知道梁鹤一定给垂拱殿暗中递过消息的情况下,还是把他给推了上去。
安顿好了梁鹤,赵昕这才转向满眼雀跃的薛泽说道:“这次事情办得不错,但不要以为买回来就没事了。“你要记住,这只是开始,你接下来要办的是把各家原有的那些个笔杆子聚合到一块,争取让现在归出的这几个主题有自己的特点并固定下来。
“像汴梁日报这种,等着将来卖多了,你可以去寻一些相熟的台谏官撰文发表到上面来。当然,需要本王审核。“寻常有什么治安上的事情,如果问题不大,你就同梁鹤商量着来。”
薛泽一双眼是被赵昕一番话勾得越来越亮。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些玩法啊!
真是好大一块权力,这就是草创基业之臣的待遇吗!但热切的权利欲很快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。“同时管五份报纸还是太辛苦你了。这样吧,本王让这些个伴读来给你打个下手。你们自己选感兴趣的报纸实习吧,只做审稿看稿,不许插手管理。
“表叔,我观你有经济之才,就去民生报如何?”最后一句话让李玮耷拉的小脑袋瞬间昂了起来。赵昕同样也没放过宋祁:“师傅,韩昌黎曾说,师者,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。您这些弟子在实习的时候肯定会遇到很多问题,要不您受累,盯着点?”宋祁轻抚胡须,矜持地点点头表示同意。
还是这个学生懂事贴心啊,举凡文人,岂有见扬名立说之事不动心的?这报纸的传播力度可比自己著书立说要强得多。
而且他瞧出薛泽心思有些不定,得多看着点,别捅出篓子牵连到东宫。
分蛋糕向来是个难活,好在赵昕这次把蛋糕做得足够大,这才做到了让各方都满意,也算是初步凝聚起了自己的小班底。
基于此,赵昕的心情美好极了。
直到他例行回去见苗昭容,扎扎实实挨了一顿揍。居然这个年代就有了鸡毛掸子,真是太犯规了!结果正捂着屁股坐立难安呢,陈怀庆又前来禀报富弼在宫外请见。
冰
东宫外。
说句实在话,富弼是不想来的。
在他看来,赵昕哪怕再天才,再词锋犀利,也只是个还不到他腰高的小孩。
所展现出的胆气,大概率是源自于无知,是一个聪明早慧的孩子想要引起父亲关注的手段。
来请示赵昕,纯纯的浪费时间。
而且这种源自于无知的勇气还有着极大的可能激化矛盾,导致谈判失败,让好不容易得来和平局面毁于一旦。但他不敢表现出来,因为他如今对赵昕的种种想法,完美符合了“孩视君王”这四个字。属大不敬,非人臣所为。所以他对外给出迟迟不来面见赵昕的理由是外事繁琐,豫王年幼且新掌此事,要多做些准备再去。可不能让那帮西夏蛮子把咱们未来的太子殿下给吓到了。
只是再磨蹭也是有时限的,尤其是西夏那帮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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