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肩帝足 (第2/3页)
丽予,骤然又对她不带自家堂姊玩耍而恼火起来,看沈兰心像一个侍女似地卖力伺候秦氏,她又道:“你们要带丽予一同去?林家可是外家。沈家的女儿新年不在自家侍奉长辈,反而去外家做客。被别人知晓了,怕会认为丽予不懂孝道吧。”
闻言,秦氏半抬起眼皮,瞧了眼聂霓裳惺惺作态,左手微微一抬,声音洪亮地道:“好了。”
沈兰心的小手随即停下,微微发颤,藏于袖中。
“我房中的书快读完了,你们明日去林家后,让丽予为我好好地选几本新的。亲家做的书,读得再久也不会眼中酸胀干涩,乃是上品,我甚是喜欢,此去务必多给我带一些回来。”秦氏这话,一来允诺了二房省亲,二来表示去了可以带书回来,仍是孝道。内堂上,谁听了不明白秦氏的偏心。
可这样,林丽作为漩涡中心,更不好做人了。一边是许久未见的林家爹娘,甚是想念;一边是秦氏有心偏帮,愈加让大房不满;一边是孝道礼俗,把女儿架在上面了,这下去也不是,不去也不是。
没料到,沈清嵘这个男的,一天到晚花样百出,现下竟开口道:“母亲,丽予那孩子,平日里马虎大意,只爱玩,不爱看书,她能选出些什么好物给您?不如让我们带上兰心一同前去,兰心年纪虽小,听闻已经博览经书,连家中请来的先生都比下去了。让她带丽予一同为您选书,母亲觉得如何?”
聂霓裳正要反对,沈清嵘转头对她道:“姒妇,大哥与你许久未回过聂家了吧,这次我们带兰心一起回楮墩,让她见一见亲舅,代姒妇向聂家祖先祭拜祈福,替您新年行孝,岂不更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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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,沈丽予在外面玩累了,与宋玉栀道别后,跟王檀一起走入内堂。
她听见大人们的讨论,小跑上前,拉起沈兰心的手,道:“太好了,堂姊,明日我们一起回楮敦吧。一路上风光无限,堂姊你总是闷在房中读书,可去外面看看高山阔水,舒缓心神!”
沈兰心对这提议早就心动了,双眸发亮地望向堂妹,可碍于恼气的聂霓裳,不敢表现出来。她委屈惯了,和她父亲一样,在秦氏与聂霓裳面前总是要放低姿态,唯唯诺诺。
王檀在内堂坐下,看向姨婆秦氏,问道:“沈家妹妹们都走了,那我怎么办?”
秦氏心中忽而有些不忍。
王氏宗亲位高权重且子嗣兴旺,却偏王檀这边人丁单薄,因其双亲早亡,平日里仅有她这个住得近的姨婆多为照料,不然一个孩子孤单地住在那大宅中实在可怜。
秦氏遂答道:“如此,你今夜开始就在我这边住下吧,反正你每日都来这里找丽予,早膳时来,晚膳后走。怕是你现在回去,仆人都认不得你是王家的郎君。”
内堂中一阵哄笑。
王檀哪里想到这样的安排,立即表示自己希望跟沈丽予一道去楮敦,说自己也想看看高山阔水,却被秦氏斥责一顿,一会儿让他遵守孝道常理,一会儿让他观摩人情世道。王檀只好闭嘴。
这话题偏到此处,聂霓裳已不好再发话。没留下二房一家干活,还搭上自己的女儿跟去逍遥快活了,而一旁的沈清池竟全不知发生何事,乐呵地跟着众人大笑。开年便如此情境,可真是晦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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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膳后,安顿好王檀的寝居,林丽来到沈清嵘的书室。迎上男人殷切的目光,林丽走到他身侧,双手轻捏男人的脸颊,道:“你今日真是要吓死我!”
沈清嵘抱着林丽的腰,道:“这不没事了嘛。你莫怕!”
林丽抓住缠在她腰间的双臂,道:“带上兰心也好,姒妇管教得太过严苛,无异于揠苗助长。还是让兰心出去透透气。”
沈清嵘赞同道:“那算命先生的话,姒妇应该是一直记在心里,才会对兰心如此严厉。什么帝足命格?沈家女儿的命格,也是一个不明来路的掉牙老师傅,用三脚猫功夫使一使就能算出来的?”
林丽一只手顶托丈夫的下巴,道:“你难道不是也记着?”她想到那老师傅下的结论——沈丽予是帝肩命格,意思是能站在皇帝的肩膀上的命格,即大富大贵。
她倒是不太在意这一点。女儿能健康、幸福度过一世,她已知足。
今日在内堂会客时,林丽听见梁大人一家没落的事,很是震惊。这个朝廷,官员一次犯错,竟能罔顾他数年政绩,将全家贬为贱民,梁家三个女儿落入妓籍。
想到几年前见过那三个娇俏纯真的女孩,林丽顿感心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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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清嵘自是不知晓妻子的想法。
他现在满脑都在反思自己是不是真信了那老师傅的话,才对女儿诸多要求。
他同样不在意什么帝肩命格,反而最忧心的是那句“应多加管束,否则日后闯下大祸。”
这样一句话,本就是常理。哪家孩子不好好管教约束,都可能会给家里闯祸。可是每对父母听在心里,在不同的孩子身上自然产生不同的想法。
沈清嵘记起,女儿七八岁时,给她讲了她祖父的故事。聊起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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