告状 (第1/2页)
如今的安王一党, 处于外松内紧的状态。
安王表现在外的松懈,不但是为了迷惑兄弟,最重要的还是迷惑圣人, 让圣人相信他是真的没有争夺的心思了。
可实际上, 安王对于皇位的渴望从未减弱过。
毕竟他生来就是皇孙, 还未元服就又变成了皇子。在圣人不立太子的情况下,距离皇位真的只有一步之遥。
安王又非庸才, 怎么可能真的不想要那张椅子?
于是乎, 安王真正与圣人相处, 向圣人传达的信息,就出现了一个吊诡之处。
那就是他得让圣人相信, 他真的不会在朝堂上搅风搅雨了,也不能让圣人觉得他被打击了一次就一蹶不振, 半点野心都没有了。
如若不然,就算他在圣人面前做再久的好儿子, 为江山计, 圣人在选择继承人的时候, 也会第一个将他排除在外的。
——一次打击都承受不住,又怎担得起江山社稷?
在和心腹谋臣商议之后,安王制定了如下计划:在兄弟们面前, 做一个大受打击, 逃避朝堂波云诡异的懦夫;在天子面前, 则扮演一个骤然发现父亲衰老,思及往日所作所为, 幡然悔悟, 唯恐追悔莫及的好儿子。
饰演这样一个两面派, 不但需要有强大的演技, 还需要对人心的绝对洞察,以便随机应变,不至于露出破绽。
至于效果如何嘛,只看如今圣人吃块儿上供的蜜瓜觉得好,都不忘给五儿子送一个,就能看出几分了。
不过,圣人那里是没什么破绽了,几个兄弟那里,却不一定了。
今日徐茂行带过来的这个消息,让安王眸光骤冷,冷笑连连:“我就知道,老大不是个省油的灯。他手底下也有几个能人,会怀疑本王在做戏,早在意料之中。”
徐茂行立刻表示:“需要小人做什么,王爷尽管吩咐。”
安王当然不会需要他做什么的。
毕竟如今安王找对了赛道,兄弟之间的争斗,他一直是游离在外的。现下他只需要稳住就行,多做反而多错。
因而,安王笑着摆了摆手,说:“不必理会。不管老大有什么揣测,也只是他的揣测而已。比起本王来,明火执仗、在朝堂上势力不小的老三,才是他的心腹大患。”
在没有彻底解决掉排行第三的誉王之前,宁王就算隐隐猜到安王是装的,也不会和他撕破脸的。
就算是要试探,宁王也只会浅尝辄止,不敢惹毛了安王。
毕竟,他肯定也怕安王忽然和誉王联手,两人先把他给收拾了。
要知道,宁王可是一直以皇长子自居。当今圣人无嫡子,他这位皇长子,含金量不就空前高了起来?
以己度人,宁王也一直觉得,底下的弟弟最忌惮的一定是他。如果有机会,他们一定会合起伙来,先把他给拉下来的。
对此,安王只想说:纯粹想太多了。我是想把你拉下来,但原因绝对不是什么可笑的皇长子,而是因为你的势力大,是我继承皇位的绊脚石。
这些东西,徐茂行原本一知半解,但自从娶了林黛玉之后,夫妻二人经常在夜半无人之时,讨论朝堂风向。
两人一个有着超越时代的视角,一个有个符合这个时代士大夫阶层的思想。强强联合之下,已经把这几位皇子之间的局势分析了个七七八八。
但在安王面前,徐茂行一向不主动表露自己的聪明。相反的,他还一直表现得觉得自己不够聪明、不够稳重,时时需要安王的提点和指正。
其实这安王对付圣人的套路很像,说白了都是为对方创造积极的情绪价值。
区别就是安王给了圣人一个孝顺儿子,徐茂行则是给了安王一个养成对象。
此时听了安王对宁王的分析,徐茂行就先是低头思索了片刻,再抬头时,脸上带着恍然大悟的欣喜,点头道:“王爷说的是,小人受教了。”
然后,他还顺便拍了个马屁,“只怕宁王再也料不到,他所有的小心思,都在王爷的意料之中。”
情绪价值瞬间拉满,宁王顿觉得通体舒泰,不由得哈哈大笑。
他一高兴,就忍不住关怀徐茂行,“对了,方才我听你提起一个姓薛的时,很是不高兴。怎么,他冒犯你了?”
徐茂行正要找机会把话题引到薛蟠身上呢,见安王主动提起,他真正巴不得呢。
当着宁王的面,他是半点都没掩饰对薛蟠的厌恶,当即便皱眉嫌恶道:“王爷有所不知,此人本是紫薇舍人薛家之后,为人处事却没有半点其先祖之风。
不但腌臜粗鄙,还好色成性,仗势欺人、目无法纪。据小人所知,他曾为与人争一婢女,当街把人打成重伤,不久那人便病故于榻。
而他本人却借着亲族故交的势力,勾结当地官员,将此案轻轻抹去,竟然荒唐地在案宗上记录,说是他已被受害人的魂魄勾魂索命了。此举简直骇人听闻!”
他顿了顿,又说:“哦,对了。当初帮他做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