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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春 (第2/5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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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可是爱情与理智相悖。香港直达北京的飞机没有她第一次坐时那么漫长,或许是因为有比之更遥远的人,山川河谷可以跨越,但人和人之间薄薄的一层纱,又总在想戳破时收回了手。

来接机的是北京合作方的同事,客套的握手后,周茉跟着他们走出机场,这时大厅里响起航班广播,念到呼伦贝尔的海拉尔时,她的心跳仍然不受控地颤动。

感情真是种奇怪的东西,明明她此刻穿着正装,手臂搭着件外套谈公事,一颗心还是会偷偷地跑出来动一下,又迅速藏起。“周小姐,工作结束后可以留在北京玩一玩,我们带队。”身边打着京腔的领导跟周茉闲聊,她微笑道:"不用麻烦,我们先办正事。香港的工作效率高,流程也快,周茉来到北京就立刻对接条款细节,省去了应酬的时间,因为还有三天就是五一假期。

她尽量让自己处于平和的状态,想楼望东的时候就用工作塞满自己,工作崩溃的时刻,又会靠在窗边吹吹春天的东风。

有些瞬间她也想抽烟,可是她不会,楼望东也不抽烟,她不想变得太不像自己,靠咖啡熬了两个通宵后,在飞往海拉尔的高空上深睡。缺氧,心静,因为太靠近目标而生出一种情怯,她想她可能见不到他,但是没关系,如果真的不适合,这样往返的旅途,也会冲淡一些热烈的爱恋。真想不到,她都二十五了,还玩这套。

从呼伦贝尔市中心到下辖区额尔古纳市,火车经停站为莫尔道嘎,周茉明明才离开没多久,但因为草原已从冬入了春,从窗边往外望,整片明亮的绿色跳入眼帘,似乎与她睽违日久。

这趟火车一路滑入大兴安岭西北麓,往俄罗斯边境线而去,而它南部毗邻的牙克石市,正是周茉与楼望东那趟公路的截止点,她站在窗边吹着草原湿润的风,感觉缺了的路口被一点点延续上。

火车里有五一来游玩的旅行团,导游的小蜜蜂嗡嗡地在响:“呼伦贝尔可以说是有中国最好的草原,你们要是不同意,我也不反驳,不过呼伦贝尔草原的精华在额尔古纳,这句话不接受反驳。

笑声回荡在人头攒动的车厢,冬季的时候这里是萧条的无人区,不过一转眼,

又乌泱泱地迎来了生机。

周茉定的民宿在城郊的草原附近,当她站在二楼的窗台看向屋外的绿野时,忽然感受到一股轻柔的风在亲吻她。

远山的风,已足够治愈。

她闭上眼睛,窗子朝东,她在想,就算见不到楼望东,能触摸到这股来自这个时候正是景区繁忙的日子,楼望东的马场并不在额尔古纳,但额尔古纳兀自热闹着,周茉走出街道,两旁有卖民族服饰的店。这里聚居多个少数民族,又毗邻俄罗斯,因为文化的多元冲击,每个人又呈现着平和的状态接纳一切,在篝火晚会来临前,她买到了心仪的连衣裙,一套兼具俄式与草原风情的传统服饰。

上身是件白色亚麻衬衫,灯笼袖子边缝了一圈手工蕾丝,外面再套上青绿的碎花修身马甲,下摆则是蓝色长裙,松紧的腰身捏出了一道道蓬松的纹理,这个颜色像是由大自然的植物所染,深得一层又一层,裙摆上又有鲜艳的红色莓果和一圈圈的野百合点亮,行走间恰似森林里的精灵在她身上跳跃。周茉换上裙子来到草原舞会,她到底怀着什么希望呢,明知道他现在应该在马场忙着他的五一客流。

可这里又是他的故乡,离他那么近,她总该盛装打扮。旅客里大多以家庭为单位,或者是成对的年轻情侣,他们围成一个圈的时候是大集体,分散开又不孤单,

倒显得周茉有些单身羞耻,她没待一会就往外走,沿着村边的平房慢慢踱着步。

她大概猜到楼望东的收件地址是哪里,此刻关了门的院子上空飘着薄薄的光,她竟然生出想踩在石垛上往里趴望的心思。这个念头忙被她按住,真是知法犯法。

这条街道有多长,她就想了楼望东多久,

踩着月色时好像听见那扇院子的

门响了下,周茉吓得赶紧找一处墙根躲了起来!发现却只是风声。

周茉反应过来时,问自己为什么要躲呢?

唯一的解释是她怕见到楼望东,他一定会问她为什么来这里,显得她太上钩了,而他在离开前恰恰给了她一个木马,他不会以为自己是为了他的大雕马来的吧!

而且她还没搞清楚他的背景呢,知人知面不知心,万一他在村子里有相好呢?

打定主意后,周茉就不觉得自己这一躲有什么问题。她还打算这几天就在这里溜达。

就这样周茉又徘徊回了舞会上,

来身处热闹的晚会,也依然很难不去想他。

又有男人找她跳舞,她摆了摆手婉拒,看

这场篝火仿佛要将积攒了一个冬季的沉寂烧尽,他们起先是围着火光拉手,女人在小圈里,男人在大圈外围着她们,男人向左,女人向右,远远看去像绽开的丰富花团,可跳着跳着,男人就融入了女人那个圈里,最后手拉手成了个大圈。

周茉就是在这一个个掠过眼前的跑马灯里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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