囚禁 (第3/3页)
楚君屹怔了一瞬,沉思着:“定安候府案?”
是啊,定安候府世子慕风,楚君屹知道他一直在调查父亲的旧案,可那些有用的卷宗早就被曲阳王销毁了,去年御风就已经查过,毫无痕迹。
如今若想再查,蛛丝马迹里寻,他没把握,宋听时要查,那铁定难了。
“当年定安候坐镇西境天水城,坊间传唱的常胜将军,竟然在大朔国的一次攻城中节节败退,倘若不是内外勾结,臣也不信定安候会不敌大朔,事后西境天水城被攻占,是臣跟和颂领着宋家军从北境驰援过去,整整半年才将天水城拿回。”
“而定安候也被诬陷丢盔弃甲,弃城而逃最终死在大朔人手里,此事虽未牵连定安候府,可定安候名声抹上一层永远擦不掉的耻辱。其子慕风一直在查此案,臣也想查。”
五年前他便想调查此案,奈何没有时机,而今慕风也在查,而他手上掌握的信息不会比慕风少,是以他才敢走这一步。
不仅仅是为了拿回宋家军兵权,也为了定安候的一世英名,不该在岁月的痕迹里永受世人唾骂。
楚君屹上前,终是接过了他手里的虎符。
“许朕一个时间。”
“臣,臣定当竭力。”他也没有把握,可是总要查。
“明日承光殿上,朕会将虎符交还陆将军。”楚君屹欲要扶他。
“谢陛下,”宋听时还是跪着没起,“还有一事。”
“还有何事?”
“和颂在京耽搁有些时日,越早回西境越好,一来免去曲阳王猜测和利用,二来西境也临大朔攻城,城中不能一日无主。”宋听时说。
“这是自然。”
“另外,阿漓一事,臣也有过,还请陛下以军纪阃教不严之过处置,臣甘愿受着。”
“军纪?阿漓是你府邸之人,即便是你管教不好,又何必以军纪处置。”楚君屹凝着他。
“请陛下降罪。”他只求罚,也不做解释。
楚君屹自知拗不过他,又不想过于苛责,退了一步。
“那便受军棍三十。”
“谢陛下。”宋听时这才抬起脚,膝盖早已麻了,背却还是肃立着,板正得像长信殿前的石柱。
待宋听时出了长信殿,外边的雨仍是没有停的意思,军仗是在长信殿外行的,军棍混着雨水,打在湿衣上,声音更响。
他一声未吭,雨珠贴在暴起的青筋上,顺着面颊往下滴。
这三十军棍,他得受,那是要还给和颂的,他不忍让阿漓受,便只有替罚。
和颂在府邸知道了长信殿夜里发生的事,那攥紧笔的手微颤,墨汁划了一大笔,坏了那原本干净透彻的宣纸。
就像是在他和宋听时的感情上滴了一笔抹不去的隔阂。
可她没有后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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