膳 (第2/2页)
子还是很难得的东西,想来是有人特意分了来。
陈娇娇咬了口桃子,这桃儿个头不大,却香甜可口,甜蜜蜜的味道似乎要抚平她心中的不愤。
可哪里抚的平呢?
阿娇和刘彻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,她虽大上两岁,却自幼养的娇气,因此阿母不愿她跟刘荣这些年长的表哥们玩,反而是让她同彘儿姐弟几个玩的多些。没有爱情,也总该有几分亲情吧?可到底还是走到了兰因絮果这一步,从前她还会自欺欺人,认为是卫子夫等人的勾引才会叫他变了心,事实上哪怕没有卫子夫也会有张子夫、王子夫、陈子夫……情爱哪里比得过权势与地位。
罢了罢了,这些事儿她一个被废的人又有什么法子呢?陈娇娇垂下眼帘,往日丰润的面庞也消瘦了不少,脸颊再不复从前般莹润,竟有种病美人的感觉,她眨了眨眼睛,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庞落下来,好生可怜。
“翁主……”
婢子们手足无措想要劝慰一二,却不知如何开口,生怕又戳着翁主的伤心处。
陈娇娇抬手抹去眼泪,扯出一抹笑容来,语气中带着释然:“罢了罢了,人总该向前看。”每每想起来自“后世”记忆中卫子夫、李夫人、钩弋夫人等人的下场,陈娇娇胸口的那抹气也算是消散了,并非是幸灾乐祸,而是因为刘彻的薄情寡义,她早早被废竟也是最好的出路了。日后便在这长门宫好好过日子吧,总归这里都是她说了算。
婢子们奉来清水,使得陈娇娇净净手、擦擦脸。
如今陈娇娇尚在养病,多是素面朝天,倒也不担心弄脏了妆容,只是到底脸颊上的泪痕不雅。
秋水觑了眼她的脸色,大着胆子用帕子为她轻轻擦拭着脸颊:“翁主净手后不妨先用膳,再过会儿怕是汤羹便不鲜了。”
陈娇娇顺势看向案前的羹汤,若是自己生在寻常人家,怕是连碗芦菔白羹都用不起,此羹由贡米、肉糜、芦菔熬制而成,芦菔即为后世的白菜,价贱,但贡米、肉糜价贵。
秋水见她并未反对,便执了汤匙舀了口白羹递到她嘴边去。
陈娇娇接过汤匙,低头抿了一口,随口蹙眉捂住了嘴,羹在口中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。
一旁的婢子连忙奉上小碗。
陈娇娇接过便吐出了口中的羹汤,峨眉微蹙,似有不悦。
秋水关切道:“翁主,可是这羹不合胃口?”
陈娇娇点头,问:“这肉羹怎的一股腥味儿?”
秋水未曾反应过来,边上的那位婢子便反应过来了,清亮的眼眸中划过欣喜,也该轮到她表现一二了。
那婢子扬声道:“回禀翁主,这羹用的许是彘肉。早前长公主来时吩咐了膳房不可用羊肉、牛肉、鸡肉,膳房便只得用鸭肉、鱼肉、彘肉了。”
陈娇娇想了片刻,才明白怎么回事,这彘肉便是猪肉了,未曾骟过的猪肉多少是腥些的,早前有幸在国外游玩时唱过骚猪的味道,真真是一模一样啊。她抬手按了按眉心,没有手机也就罢了,怎么连吃食上也这么一言难尽。
“罢了,这羹你们拿下去享用了吧,日后叮嘱膳房,莫要再上彘肉了。”陈娇娇呼了口气,颇有些无奈,看来想吃猪五花任重道远,得从养猪开始干预呢。
“喏。”
陈娇娇打量了她几眼:“你从前也在堂邑侯府侍奉?”
那婢子摇摇头:“婢子曲水,是长公主府的家生子,是被长公主派来侍奉翁主的。”只是一时不慎,被秋水拔了尖而已。
“曲水,秋水。”陈娇娇弯了弯唇,“你们都是公主府的家生子?名字倒也相似呢。”
秋水眼神复杂地瞥了眼曲水,道:“翁主,婢子是堂邑侯府派来的,只是婢子的生母如今在长公主府中,曲水是婢子同母异父的妹妹。”
曲水:“秋水所言不假。”
陈娇娇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连,果真是亲姐妹,长得都几分相似,只是瞧着有些不睦,但她并未深究:“原来如此。”随后,她继续用膳。
炙鱼的味道倒是不错,鲜美可口,就着满是芝麻的胡麻饼用,刚刚好,只是可惜没有辣椒,若不然更下饭些。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