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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处黑暗的生命 (第2/3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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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她擦去额上的污血。

轻轻摩挲,抹去她眼角的泪迹:“身处黑暗的生命,只要有一点光亮就会觉得幸福。”

“你给它带去了希望,它不会怪你的。”

“不是这样的。”洮箐说。

“有一件事我从翁水山回来就该去做,可是我一拖再拖。”

“更可怕的是,即使殁猫因为我的拖延而丧命,我也难下决心。”

“我陪你。”蒋泽昀说。

“既然是必须要做的事,就不要犹豫。”

“至于顾英舫,他的报应快到了,不用再为他分神。”

洮箐静静注视着面容笃定的蒋泽昀,她眼中的云雨渐渐模糊了视线,遮住流露的情绪。

最后,她挂上一个不及眼底的笑,轻声说道:“好。”

相拥的男女再无人言语,冰冷而死寂的时空却在这份拥抱中一点点回温。

就连四处逸散的刻骨寒风,似乎也变成了拂过的轻柔。

一时间,世界都为之沉静。

“我们去游乐园吧,明天就去。”

洮箐听见空旷的天地回荡着自己的声音。

此刻的她仿佛就像行刑前的刽子手,在残忍的行径到来临之前,慷慨地满足对方的心愿。

*

下雪了。

往日人来人往的乐园并没有因为寒冷的天气而变得沉寂,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,为纷纷洒洒的雪花雀跃地欢呼着。

不一会儿,世界便裹上素色的银装。

洮箐立于湖心的桥面之上,伸手接过一片晶莹的霜花。

雪花在她的手掌中慢慢融成水珠。

她凝神聆听,世界劈啪作响,那是无数雪晶融化的声音。

即便细微,也透露出蓬勃的生命力——

微小的水汽凝结成雨霜和雪,再蒸腾为云。

无数的循环当中,终结不过意味着新生。

无尽无休。

她将掌心的水滴重新凝结为霜花,抬手扬起,任它飘舞着远去。

在这漫天飘散的雪花中,她好像忽然找到了答案。

关于殁猫残魂的归宿。

若是消亡无可更改,那便赋予它新的开始。

即便那需要付出代价。

她因为胆怯而不敢前进的心害得殁猫一等再等,最终连一句告别都没能向郁珍珍倾吐。

那些充满了自责的沉重情绪,此刻终于寻到一个解法。

她闭上眼睛,张开双臂,任由纷飞的雪花落在脸上,带来沁爽的凉意。

她独自在人群的嬉闹之外畅然着。

却听见与她心情同样频率的脚步由远及近,向她走来。

睁开双眼,就见身穿灰色大衣的蒋泽昀拾级而上,靠近桥的中央。

蒋泽昀身量修长,即使是分外挑人的长款格纹大衣也在他身上有种挺拔而倜昂的韵味。

就连走路都像在拍画报般赏心悦目。

他像是闯进冰天雪地中的夏日来客,眉宇间的盈盈笑意似乎要将周遭的冰雪都消融。

更别提他的手上还举着两个裹满巧克力酱的冰淇淋,更坐实了他不属于这严寒时刻。

“等很久了吧?”

“店家说冰淇淋机坏了,修了好一会儿。”

洮箐接过他递来的冰淇淋,目光却无法从他的脸上移开。

或许是在甜品站外等了太久,蒋泽昀的鼻头微红,就连被淡蓝色的羊毛围巾护住的下巴也泛起红。

这丝丝绯红将他如美玉般的面容晕染,雪胎梅骨也沾染上几份凡尘俗世的烟火。

分外撩人。

洮箐一时间有些愣神。

可蒋泽昀未曾注意到她的注视,只动作轻柔地拍开她肩上的落雪,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。

他的举动无比自然,直至抬眸时与她的目光撞个正着,才问道:“怎么了?”

“没什么。”

洮箐把自己的脸往浅灰色的围巾里塞了塞,试图遮住有些发烫的脸颊。

嗯,一定是这路上的风忽然变大,才会把她吹得腾起热气。

她暗暗为自己找一个蹩脚的借口,才不管飞雪中哪来的热风。

路上的游人渐少,喧闹的游乐设施也暂停了工作。

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他们二人,在冰雪中徜徉。

“这是我第一次在雪天吃冰淇淋。”蒋泽昀说。

“很奇怪吗?”洮箐问道。

洮箐此刻正嚼着用作装饰的华夫饼干,饼干酥脆而奶香十足,带上点凉意却还没有被冰淇淋沁软,正是最好吃的时候。

她不惧严寒或酷暑,想吃冰淇淋不过是兴之所起,哪管什么春秋冬夏。

而蒋泽昀这个诞生于和风细雨的南方人却吃得眉头微皱,好像不太适应。

“不……很不一样。”

“明明是冰,吃进肚子里却觉得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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