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想要你陪我 (第2/3页)
首般雕刻复杂,鎏金镶银。
在慈见山手上时,它像是一块不起眼的暗沉冰晶,不够通透,刻满岁月的斑驳。
但当洮箐拿起它的一刹那,尘封已久的刀刃便似流水般活了起来,流光溢彩。
她甚至能感受到它的雀跃,开心得快要在她手上跳舞。
洮箐微微笑起来,摩挲片刻,便将它放到了蒋泽昀手中:“拿着。”
蒋泽昀猝不及防感受到龙鳞匕首的情绪,它似是感应到握着自己的不再是洮箐,欢欣中带上了些许哀怨,连刀刃都暗淡了几分。
“给我?……”蒋泽昀不解。
而洮箐颔首,似是默认。
蒋泽昀捏了捏闪烁着薄薄光芒的匕首,触感冰冷,指尖却又似春风中下起濛濛细雨,萌出几份渺渺的暖意。
他将匕首递了回去:“它在我手里不能发挥十之一二,更应该跟着你。”
洮箐挑眉:“你若想杀我,光凭柳条和桃木做的匕首可不够。”
“我没想过要杀你。”
“那就收着,别轻易死了。”
洮箐一句似笑非笑的话,引来蒋泽昀认真的凝视。
她转身看向天水定光,不再与他讨论匕首的归属问题。
斩断一切的绝世神兵即使再强,也不能轻易杀了龙族。
一切不过攻心为上。
可只有洮箐自己知道。
把匕首交给蒋泽昀或许会给自己日后惹来麻烦,她却不想……
不想再见到他像在幻境中那般,轻飘飘地消散。
因为慈寒云死亡而短暂溃散的浓雾又慢慢凝聚起来。
洮箐不断将灵力注入海螺,却始终无法得到慈绯的回应,就好像幻境中发生的所有事都只是她的幻觉。
浓雾越发沉重。
四下充斥着远处地宫里剧组人员痛苦的呻吟,回荡着着广场上干尸群无声的求助,还有身侧的蒋泽昀咬紧牙关的闷哼。
洮箐无比仿徨:“娘,我该怎么办?”
为什么总要抉择。
失而复得的母亲,素不相识的千万人。
孰轻孰重?孰近孰远?
浓雾飞速旋转,越来越快,越来越快——
它如风暴般席卷着每一个人,每刮过一处,就抽走大量生命力。
蒋泽昀终于支撑不住,力竭倒在洮箐的脚边。
洮箐却没有动,只紧紧凝望着半空中的海螺。
“娘,你已经替我做好了选择,是吗?”
“若我什么也不知道,或许还可以毫无牵挂地打碎海螺。”
她忍到双眼通红,也不愿意让眼泪落下:“可你偏偏要让我知道这一切,又要让我毁了天水定光。为什么对我如此狠心?为什么!”
“箐箐,我们说过的,万物皆有自己的使命。”
沉默的天水定光终于有了回应。
“可这么轻飘飘的两个字,害你失去了所有。”
慈绯的这句话仿佛压倒洮箐的最后一根稻草,她轻笑起来,笑声悲怆,最终变成声嘶力竭的咆哮:“我不想要使命,我只想要你陪我!”
她的倔强忽而冒头,试图拒绝命运的安排。
不想做鸢尾,也不想像棘棘树那般,在烈日的炙烤下将枝叶都卷曲成尖刺,奋力扎根,汲水而活。
只想……
不再羡慕着,可以飞奔着进母亲怀里的孩子。
“箐箐,对不起。”
“我从来不是一个好娘亲。”
天水定光里传来幽幽的啜泣与叹息。
浓雾已呈龙卷风之势,遮天蔽日。
它们横冲直撞,甚至要把天地撕开个口子。
在风暴中心的洮箐左右踉跄,身躯时隐时见,布满裂痕。
她的眼睛始终未曾从天水定光上离开,海螺从半空降下,她艰难伸出双手,试图在狂风中拥它入怀。
可天水定光却直直撞向她的指尖。
只听见清脆的“咔嗒”一声,无坚不摧的天水定光在她柔软的指尖裂成了两半。
狂风骤然间停止。
“不,不要!”
洮箐慌张地接住下坠的海螺,颤抖着双手试图将它拼回去,却只染上满手的红光。
天水定光在她手中慢慢褪成白色,一如它最初的模样。
洮箐跪倒在地,呆呆望着手中裂成两半的天水定光。
她的嘴角难以自抑地颤抖起来:“娘……”
“娘……”
伪装千年的心终于露出它千疮百孔的伤口,原来每个空洞都写满了思念和渴望。
可声声呼唤,无人回应。
被狂风死死压住的蒋泽昀终于能起身,他抬起手想安慰泣难自抑的洮箐。
可悬在半空中的手犹豫半晌,最终又默默收回。
初遇那日,洮箐此刻蓄满泪水的双眼只泛起冷冷的金芒,在幽暗刺骨的湖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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