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(第2/3页)
张无形的网隔开了,在这人潮汹涌里,他是失而复得最幸运的那一个。
陶枝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了,一时忘了挣扎。
徐泽低头将下巴放在她的头顶,闷闷的说,“你别生气了,是我不该动手打人……”
他向来是个随性而为的人,不知为何一碰上她,情绪总是莫名其妙的失控。被她上药会脸红,见她落泪会心疼,她一难过他就想逗她开心,她对别人笑他心里就忍不住泛酸……
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刚才她跑掉的时候,他感受到了儿时母亲冷眼瞧他用鞭子抽他时的恐惧,他似乎在怕从此再也见不到她了……
现在,她就在自己怀里。
徐泽垂下轻颤的双睫,呼吸之间上挑的眼尾逐渐潮湿发红,他近乎后怕的紧紧搂住她,想把她永远留在自己怀中。
陶枝被他的双臂勒得发疼,挣脱不开终于还是捏起拳头隔在两人的身体之间,叱道:“徐泽!你放开我!”
徐泽闻言略松了手,陶枝往后退了两步,又被拥挤的人群推搡了回来。
她深吸了一口气,仰起脸看他,“你可知你自己在做什么?”
徐泽愣了一下,眼中满是迷惑。
“你这样对我……是什么意思?”陶枝心中隐隐约约觉察到他似乎是对自己动了情,但这种事,她不想猜,她想听他亲口说。
徐泽不知道她想问的究竟是什么,眨了下眼,喃喃道:“我怕你走了……”
陶枝看着他的眼睛,静静等着。
“然后我就追了过来,方才的事是我鲁莽了,你别生气了好吗?”他的言语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。
陶枝沉下肩膀,他这样追过来抱住她,做这样逾矩的事只是为了让她消气吗?
她叹了口气,垂下眼掩去心底的一丝失落,方才的事就当她想岔了。陶枝揉了揉自己的手臂,用刚哭过带着水汽的眸子看了他一眼,说:“今日东西也卖完了,我们要走也该给张家大嫂说一声,再折回去一趟吧……”
徐泽应了声,便默默地陪她往回走。
陶枝突然停了下来,看了他一眼,“你就在此处等我吧,我怕你过去那店家见了你又不肯罢休,若不是你总是作这幅打扮,那人也不会……”
算了,多说无益,她都劝过好多回了,可他哪回听了,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个不闻不问的约定。
徐泽神色平静的听了,又有些不放心的说,“此处人多,我送你到集市那边……”
“不必了,你替我拿着背篓吧,我只去和张家大嫂知会一声,买几个包子就来。”陶枝转身又从人群里挤了出去。
陶枝返回时并没有见到卖吃食的那块有官爷盘查,想来那掌柜只是虚张声势,也是松了一口气。张家大嫂一瓮糟肉卖了一半,见陶枝过来,笑着说要给她拿一块尝尝。
人家是拿来卖钱的她不好贪嘴,便拒绝了,只问了声他们打算何时回去。
张卫说:“要看今日能否卖完,若是卖不完夜里应当歇在我嫂子娘家这边。嫂子,徐二哥呢?”
“他……他在戏台那儿看戏。那你们忙,我和徐二兔子卖完了就先回村里了。”陶枝和他们打完招呼便去摊子上买了四个包子,花掉了十二文。
她也没有逛集的心思,护着手里的油纸袋就往回走,到了戏台那块儿,一眼瞧见了站在墙根底下的徐泽。
两人分吃完了肉包,便逆着人流往村子南边的渡口走,两人一路无话,直至坐了船,走回了山塘村,又进了东院,便各自回了房。
连着几天,夜里都下一场暴雨,天一亮就停了。
这日夜里陶枝的屋子便有些漏雨,她醒后便黑灯瞎火的摸下床,取了盆子来接雨水,雨水落进盆子里,滴滴答答的扰得她一夜没睡好。
等天亮以后,两人吃了早饭,陶枝边收拾碗筷边说,“我那间屋子有些漏雨,你能上房顶给我看看吗?”
徐泽自是应下了,起身便去主院里借了个梯子扛了回来。
徐泽将梯子立在房檐边上,心想着陶枝应当会来给他扶梯子,便满心欢喜的站在那儿等她。
陶枝将两人的脏衣裳收拢到一起,从屋子里出来后便目不斜视的出了东院,她要去洗衣裳自然是去溪边。徐泽看着她的背影就有些闷闷不乐,哀叹了几声,还是在脚上帮了草绳爬了上去给她修屋顶。
这几日下雨,山里水汽重,两人便都没有上山,她想着反正也是闲着,就把西厢南边的那块空地收拾了出来,才拔了草翻了地,犁出五垄地来,一忙起来她也顾不上想别的了。
陶枝洗完衣裳回来,在院子里晾完,又拿着锄头,去给菜地里昨日才栽下的菜苗松土。雨后土壤容易板结成块,面上晒干了,底下的还是湿的,菜苗便极易烂根。
徐泽把屋顶上的瓦换了一块,坐在屋脊上看陶枝在地里忙活,下来以后又转到她的菜地里,讨好的说:“瓦换好了,我来帮你拔草!”
昨日她翻地种菜前就拔过了,哪儿有草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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