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8 章 (第2/3页)
病因何而起?”
李妈妈收了银子有问必答:“说是误食了什么,具体的老奴也不太清楚,但侯爷已经派人查了。”
已经派人查了……
傅妙静对结果不抱有期望,幕后主使心思缜密,计谋环环相扣,怕是早就将狐狸尾巴藏好了。
说话间行至峥嵘院。
看着熟悉的院门,傅妙静一阵恍惚,仿佛又回到那个濒死的冬天。
李妈妈站在门口:“夫人尽管安心养病,有事知会一声就成。”
言外之意,千万别出来祸害。
傅妙静了然,抬步踏进峥嵘院。
身后砰的一声,院门紧闭。
进喜蹲在廊下,手拿蒲扇,专心致志盯着红泥小炉里的汤药,白色烟雾转着圈腾升,又袅袅散去归于天地。
砰的关门声压过咕噜咕噜的冒泡声,进喜停下手上动作回头张望,看清来人后眼睛一亮:“夫人来了!”
她丢下手中的蒲扇飞奔至傅妙静身前,不由分说拉起她的手,撩开袖子见小臂白皙洁净:“还好,还好。”进喜松了一口气:“幸亏夫人没有染上,奴婢听说这个病发作后奇痒无比。”
“那么严重?”傅妙静忙问道:“你呢?可有感染?”
进喜拍着胸脯,一脸骄傲:“奴婢身体好着呢。”她捞起袖子,露出一双手臂在傅妙静眼前左右晃动,杏眼弯弯:“夫人瞧,没事。”
“那就好,你没事就好。”说话间傅妙静吸了吸鼻子,问:“在煮什么?好苦。”
“郎中开的药,说若是十四天内没有病症,我们就可以出去了。”
“那你可知道四爷要多久痊愈?”
进喜回想打探来的消息:“四爷比较严重,听说都长到手上了,怎么说也得一个月。”
傅妙静暗忖,这一个月内最好让楼予烈欠她人情,届时自己才好张口。
主仆二人喝了药,又合力将屋子收拾一番,傅妙静在这里住了很久,对峥嵘院的一草一木,一砖一瓦十分熟悉,没多久皆安置妥当。
明月高悬,夜已深了。
进喜今日忙了一天,傅妙静打发她去休息,自己则去了灶房。
她还记得楼予烈说的话:今日只吃了一盏茶。
后面兵荒马乱,想来他也没空进食。
李妈妈所言非虚,虽然峥嵘院只有她和进喜,但什么也不缺,就连灶房内也堆着满满当当的食材。
上一世傅妙静饱受磋磨,除了进喜没有人帮她,凡事亲力亲为,所以厨艺尚可。
她想了想,寒冷的冬夜吃暖烘烘的汤面最好不过。
寒风呼啸,北风刮过树梢卷起一地落叶,傅妙静踩在落叶上,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提着灯笼,鼻子里呼出的气化作一团白雾,转瞬间消失不见。
瑞草轩与峥嵘院比邻而居,傅妙静没走两步便到了,她将食盒放在地上轻叩门环,唤道:“四弟?”
傅妙静等了片刻没有动静,凑近也听不见声音。
透过门扉罅隙的窄缝往里张望,瑞草轩内一片漆黑,傅妙静心里一沉,他难道饿着睡了?
自己白做功?
她心有不甘,不愿机会从手中溜走,加大力气再次敲门:“四弟?楼予烈?”
傅妙静在心里默数着,三十秒无人应答自己就回去罢。
二十八,二十,十五,九,三……
眼看就要数到一,傅妙静心灰意冷,扭身就要走,却听吱呀一声,门从里打开了。
楼予烈没有提灯,披着夜色而来,语气淡淡没有起伏地问她:“嫂嫂,什么事?”
傅妙静从没有做过带有强烈目的的事,忽然紧张起来:“我,我想着你还没吃饭,就送些汤面来。”
楼予烈未搭话,两人陷入沉寂,惟有傅妙静手中的灯笼还在兢兢业业燃烧。
傅妙静顿觉不安,手指不自觉抠着灯笼提手,自己是不是太过火了?
她小心问道:“我是不是吵醒你了?对不住,要不我先走了……”
“进来吧。”楼予烈侧过身,让出一条道。
“嗳。”傅妙静心中一喜,跟着他来到会客的中堂。
一边将食盒里的汤面端出,一边说着早就想好的托词:“细细算来,你染上病也有我的缘故,故不能平白让你承受,怎么说也得帮衬一二。”
瓷白圆碗落在枣红桌上格外醒目,楼宇烈目光锁在其上。
面条热气腾腾,面上卧着细细的鸡丝,翠绿青菜与焦香鸡蛋。
色彩鲜明,香气四溢。
“快坐,面凉了就不好吃了。” 善良的寡嫂招呼道:“我没什么能帮上你的,但总归不会让你饿肚子。”
楼予烈依言坐下,却没有吃面。
“嫂嫂看得清吗?”
“什么?”
楼予烈抬起手,原本修长白皙的手上密布米粒大小的红色斑点。
只粗粗看一眼就令人胆寒。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