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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70 章 (第2/3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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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学士看到他,欲言又止,最后只叹一口气,劝道:“跻云,过刚易折。”

沈缇便知道,殷莳请托吴箐的事,江家女眷做到了。他只淡淡笑笑,不必解释。

当事人不说话,倒是有许多人替他说。

这个事里涉及的人物有迅速崛起的新贵恪靖侯,有国朝最年轻的学士简在帝心的探花郎。杂着婚变、权势相逼、两女争夫等等诸多老百姓喜闻乐见的元素。

江家女眷甚至不用费力,事情便传播开了,热度盖过了京城其他所有别的绯闻、新闻、轶事。

不过好的方面是,因为从一开始就做了把控,大抵舆情还是朝着殷莳希望的方向去的。

尤其是沈缇和冯洛仪的一别两宽,令许多闺阁女子落泪,直道:“怎会这样,怎会这样呢?”

明明话本子里不是这样写的啊。

不该是有权势的兄长回来给做主,拨乱反正,有情人终成眷属吗?怎么现实里变成了这样呢?

少女们茫然。

这件事一度为京城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,甚至传到了皇帝这里。皇帝是个勤奋的皇帝,繁忙公务暂告段落休憩之事,问身边人:“最近京城有什么新鲜事没有?”

向北道:“还真有个事,如今大家都在说。”便把正热的这事讲述给了皇帝。

皇帝听完叹了一声:“这能怪谁?”

向北道:“正是谁也怪不了,都是命。”

但他又道:“只沈学士何必呢,人家儿子都给他生了。弄得恪靖侯也十分郁郁。何必呢。”

“何必呢"三个字,正是许多人的想法。

但皇帝世间只能有一个,他不是"许多人”。皇帝微微一笑:“跻云若是这事屈从了憬途,当初也就不会违逆我那兄长了。”

向北道:“这么说,也是。”

皇帝问:“那跻云现在既无妻,也无妾?”向北道:“听说是。怪惨的。”

皇帝又问:“憬途怎样?”

向北道:“自然是不开心的。”

皇帝问:“和沈家呢?”

“倒还好。"向北道,“前几日散朝,有人看到沈通政和恪靖侯在殿前广场说话,恪靖侯对沈通政十分恭敬,执的是晚辈礼。”皇帝点头:“憬途也不错。”

但皇帝最后嘴里念叨的是:“跻云……”

皇帝看着地上铺着的金砖出神。

金砖是一种特殊烧制的地砖,质地坚细,敲之若金属般铿然有声,故名金砖。只有皇宫才允许用。

向北也不说话,知道皇帝在烦恼什么。

就在刚刚,侧妃娘娘还谴人来称病,希望皇帝去看望她。皇帝没有去。

信王府女眷抵达京城快一个月了,大家一直期盼的立后大典毫无动静。

新朝事太多,人事调动频繁,官员们都在忙着跑动自己的事,一时还没有大规模地谏立后之事的。零零星星几个折子,都暂时压下来了。理论上,王爷升级当了皇帝,自然该是王妃当皇后。但那只是理论上。实际上没有没有任何硬性规定一定要立原配为后。

且王妃的出身不高。

王爷们分封就藩,并没有实权,对地方上的军政都不得干涉。身为皇子也没有婚姻自主权,王妃们是发的,统一发的。凡隔几年,有几个适龄的皇子凑一堆,便选秀,选出来的秀女分配给皇子为妻。

王妃们都是良家女子,都没背景,顶多是小官之家,不会更高了。以防皇子们与朝臣勾结。

皇帝做信王的时候,与信王妃也算是相敬如宾。毕竞是上了玉煤,先帝钦赐玉册金宝的正妃。但信王在地方上娶了一位侧妃,如胶似漆,十分宠爱。只是正妃有嫡长子,虽无宠爱又无背景,但行端坐正,谨言慎行,于礼法道德上都无可指摘之处。

皇帝十分犹豫。

又一日,沈缇在宫中当值。

皇帝批阅了一堆奏章,抬起头来。

殿中一侧有几案,沈缇也正执笔。宫殿高大,殿柱、门窗尺寸都大。阳光透进来,明暗切割强烈。

年轻的学士英挺俊美,眉眼专注。

皇帝看了片刻,忽然道:“跻云。”

沈缇抬头:“陛下?”

皇帝道:“其实,抬了憬途的妹妹,也不是大事吧。”皇帝说的哪里是臣子的私事呢。皇帝究竞在说什么,沈缇心里雪F冗o

“家之小,一国之基。国之大,千家万户。“沈缇道,“臣不身正,何以谏君王?”

“臣若在野,或可肆意。臣既在朝,岂能妄为。”话不明说,点到即止。

皇帝叹气。

许久,却点了点头。

年前,昭告天下,立信王正妃为皇后,信王嫡长子为太子。年后大典。

又为新太子选老师,侍讲学士沈缇之名在列。小年到了,放假了。沈家侄女殷莳正经准备了节礼,往沈家走动起来。

她如今上门,都可以见得到沈大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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