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 章 (第1/2页)
应儿和秋知带着醒酒汤过去的时候,琴声、鹤鸣还有两个小丫头跪在外面啜泣,秋知和应儿对视一眼。门口有个抱着剑的魁梧大汉,盯着她两,秋知说,“劳烦大哥通传一下,老太太谴我们来给爷送醒酒汤了,”听到是老太太让人来的,魁梧大汉脸色稍霁,但还是说,“现在不行,爷在办事。”说话间,里面传来一阵男人的声音,说着什么“二老爷......太太......外面......银子......”
沈璋序坐在黄花梨杌凳上,听着暗卫回话,冷笑一声,“连血亲都尚且不顾的东西,正好一起收拾了。”说的是二老爷今晚没来宴席,原是在外面又包了个暗娼,还有三老爷在外面和官府勾结,伪造铸币私放印子钱,沈璋序又问,“三老爷的事,三太太是否参合其中?”暗卫低头回话,“应是参与其中的。”
“好得很,我不回来还不知道咱们府上还养了这么一群心比天高、命比纸薄的家伙。”
秋知和应儿在外头听着里面“啪”的一声摔东西的声音,又细细簌簌说了一阵,沈璋序在里面说,“关二,让她们进来。”
那魁梧大汉关二向他们点点头,应儿端着醒酒汤进去,“老太太知道爷这里东西还没齐全,又担心下面的伺候不周,歇了还谴我和秋知来看看爷这缺什么,也好叫我们再添置。”瞧见地上碎的正是今天刚添置的白玉花瓶。沈璋序刚吃的酒还有点多,处理完事情脑袋涨的疼,抬眼见一绿色对襟的女子掀起珠帘走过来,近了看原是个长相出挑的美人,笑眯眯的让他喝点醒酒汤,“老太太让厨房煮的,怕爷嫌苦,还加了蜂蜜,爷喝点。”
外面秋知在问那四个丫头话,又是一阵啜泣声。
沈璋序接过茶来喝了,把碗递给她,指了指外面,“那四个丫头哪里来的?没规矩的很,吵吵闹闹的成什么样子,我这不习惯这么多人伺候,都撤回去。”秋知进来,行了礼,“回爷的话,两个小丫头是咱们外院的,没处理过事儿,做事情毛毛躁躁的,回头我带回去再调教调教,琴声和鹤鸣是大太太担心下面人伺候不周,再拨过来的,一会儿我领回去给大太太复命。”
沈璋序嗯一声,应儿让人把碎花瓶收拾了,然后和秋知一起告了退,领着小丫头们去回话了。
晚上,秋知偏要和应儿挤一个塌上,应儿打趣她,“还是大丫鬟呢,在外头调教小丫鬟,在屋子里头被我调教是吧。” 秋知不好意思的威胁她,“臭丫头,看我不撕了你的嘴。”
两人一般年纪,闹了一会儿,秋知说,“我听说你娘在给你说媒人,真好呀,以后出了园子也算是有了指望了。”
“嫁人了就有指望了?万一那男的又喝又嫖还打媳妇呢?”
“那就算你倒霉,只能指望儿子了。”秋知在被子里戳她一下,笑她贫嘴。
“万一儿子也学爹呢,”又说,“这世间指望来指望去,最后能靠的不过也是自己。”应儿转过头,发现秋知趴在那里盯着她,半响说,“你的话怎么那么叛离经道呢?自古以来,女子都是在家以父为天,出门以夫为天,夫死以子为天。”应儿笑她,“好了好了,我竟不知咱们府上出了一个孔夫子。”两人亲亲热热的说完话,也自睡了去。
至于嫁人这事儿,应儿和秋知两人都是家生子,家生子就是世世代代的孩子都是这家的奴婢,除非主子开恩让你走,不然你生的孩子也还是奴婢,奴婢就没有人权,更别提自由婚配的权利了。但是应儿在心里想,早迟都有一天,她得让家里人脱了奴籍去,以后做个良民的。
两人一夜好梦,早上服侍了老太太晨起,外面又闹将了起来,原是二老爷早上回来的时候,突然就口歪目斜,二太太起先没声张,只叫了大夫来看,大夫说大概一辈子也就这样了,二太太才闹开,只说是外面杀千刀的狐媚子给老爷乱吃药,要杀了外面那个狐媚子。
那会儿一家子正在和老太太用饭,三老爷听着这事儿皱了皱眉,说,“平时那么温和的一个人,闹起来就要打要杀的,成何体统,叫外人看了笑话。二哥不成了就多叫几个大夫看看,少玩点女人比什么都强。”
老太太把筷子拍在桌子上,怒气冲冲的说,“闭嘴!”许是人老了,没什么精神,喘了口气又道,“我怎么就生了你们这几个畜生。”说着,两眼一翻晕了过去,应儿忙扶着,秋知去叫了大夫,一大群人又围上去“母亲”“祖母”的叫,冬知叫了两个婆子把老太太抬到床上去,应儿问冬知,“二太太那边有人去处理吗?”冬知说,“爷今儿没来用早饭,叫了人回话说去二房了。”
沈璋序带着大夫一道来的,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直缀,神色冷峻,大夫把了脉说没什么大碍,就是老了身体不大好了,气急攻心导致的晕厥,休息一下喝点理气的汤药就好。应儿又亲自去煮了汤药端过来,老太太幽幽转醒,看到最有出息的孙子坐在边上,三太太三老爷几个姑娘小子都围着。沉默了一会儿,说,“你那几个叔叔,都是没出息的,做事情不过脑子,也原是我管教的疏忽。”又问,“都处理好了?你二叔怎么样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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