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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 (第1/3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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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枝闻声回头,又拎着湿哒哒的发尾低头去看地上的东西,一个麻绳做的网兜,里面装着一个新箍的木盆,盆子里又装着一对青瓷杯,一把梳子和一面铜镜,还有几把绦子一把鱼线。

陶枝讶异,抬起头看他,“你今日去镇上买的?”

她这才发现他今日穿的还是原先那些破衣烂衫,只是脸上干干净净的,束了头发,便也比之前的模样瞧着顺眼了许多。

徐泽答她,“不是,是小爷我扑卖赢来的。”

“今日原是大仁哥的生辰,他前几日就约了我们兄弟几个,今日在镇上的香满楼吃酒。又正巧那胡家杂货设了摊子扑卖招揽人气,赢了得物,输了失钱。我那几个兄弟见了哪肯挪步,一时技痒,便赢了这许多回来。”徐泽说得一脸无可奈何,仿佛是人家店家白送他的。

他又蹲在地上把网兜解开,把里头的东西拿了出来,抬眼笑着问她,“你挑挑?”

陶枝伸手只取了铜镜和绦子,对他说:“其他的你拿走就是了,只把这个木盆给我留下。”

徐泽勾了勾唇角,眼中带上了三分得意。她果然还是要这个盆,不枉他一眼就看中了,又花了二十个铜板才赢回来。

徐泽便把余下的东西重新装回网兜,挽在臂上。他见她坐在东厢门口,便问她:“东厢你收拾出来了?往后你就住这儿?”

“是,我花了一天才收拾好这间屋子和灶房。”陶枝一面带着笑答他,一面往屋子里去,预备把东西拿进去摆上。

徐泽也跟在她身后,好奇她收拾成什么样子了,于是也一道进来看看。

陶枝把木盆放在盆架上,又把铜镜摆在窗下的长桌上,一扭头发现徐泽也跟了进来。她突然想起来,床上还放着她从嫁妆箱子里拿出来的衣裳,还没来得及整理,其中还有娘特地给她绣的两件小衣。

她耳根一红,一个箭步蹿到徐泽面前挡住他的视线,含含糊糊的说:“房子里也没摆几件东西,没什么好看的。”

她突然过来,徐泽差点与她撞了个满怀,一阵潮湿的甜香味儿从他面前扑了过来,又在鼻尖悠悠的消散。

徐泽愣了愣,一时忘了想说什么,心跳却不受控制的乱了。

他反应过来往后退了两步,摸着鼻子说:“我那儿有一扇从大嫂院里要来的屏风,不如你将那屏风拿了过来,绣的都是些花花草草的,我也不喜欢。”

陶枝只想让他快些出去,立刻点头说:“行,那我跟你过去。”

两人一前一后出了东厢,陶枝见天色也快暗下来了,又问他,“你用过晚饭没,我煮了粥。”

“啊?不用给我留,我一般自个儿在外边就吃了。”徐泽洒脱的挥了挥手,又说,“大仁哥说小东村那边的山里有野猪,约我们几个明日一起进山呢,后面几天我也不在。”

陶枝停了步子,今天敬茶不去,明日回门也不去?

这个徐二也太气人了……

可明天爹娘问起来,她怎么好说。陶枝的脸色有些不好,一双杏眼垂着,还是抬脚随他进了内室。

徐泽伸手想帮她搬过去的,可陶枝冷着一张脸推开他,“不用你搬,我自己来。”

这个绣着四季花草的屏风是用竹篾编的,中间绷了四张细绢,半人高,倒也不重。

徐泽看她把四扇屏风合拢,又抱在怀里往外搬。心下有些奇怪,方才这人还眉开眼笑的,怎么一会儿功夫又板着一张脸。

徐泽倒也懒得问她,见她出去了,就自去灶房打水,预备去后院冲凉了。

他一进去,发现灶房被打扫得上下一新,水缸里也刷洗干净了,只是还空着。两只木桶空了一只,另一只还有半桶水里面放了一个陶钵,是给他留的一大钵粥。

徐泽把陶钵取了出来放在桌上,又提着两个水桶出了院子。

陶枝把搬来的屏风放到床尾的木箱前,想着以后便在此处换衣裳,有个遮挡也好些。

她把屏风一扇扇展开,第一扇绣的是一枝蜂蝶环绕的桃花,第二扇绣的是一双蜻蜓戏莲花,第三扇和第四扇分别是清露野菊和雪地红梅。

陶枝摸着屏风上的图样,这绣技如此精巧,绢布触手柔软又细密,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金贵的物件。

她不禁想象原先的徐家是何等的豪奢,家中又有多少这样的屏风。若她只是在乡间养鸡卖蛋,想得这样一扇屏风又要攒多少日的银钱。

她走到床边坐下叠衣,想着难怪男儿都要读书做官,可女子又有什么法子能发家呢?

突然外头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,来了又去。

陶枝站到窗子边一看,是徐泽提了个木桶出去了。陶枝想着待会儿还是同他说一下明日回门的事儿,若他愿意同他回去便最好,若是不愿也只能作罢。

陶枝叹了一口气,继续坐回去叠衣。

其实徐二这人还挺好相处的,也不蛮横,就是野惯了,不喜欢按规矩做事,只按自己的想法活着。

她其实心底也挺羡慕的,若她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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