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面 (第1/2页)
用过午饭后,宋听时给阿漓喂了药,又让空青重新换伤药,他才入了宫。
阿漓用过午饭没多久又睡下了,醒来时已是申时三刻,庭院寒风打着枯树,屋里炭火烘得闷人,阿漓推了房门,冷风嗖嗖席入袖衣,将披散在背瀑布般的乌发吹起,她穿着单薄,外面只搭了件梅花图案的毛领斗篷,脖颈卷着纱布,张望着打量了周围才拾阶而下。
她想去兰雪园看看那些药草,可是修竹院到兰雪园还要好一段路,她伤势未愈,每走一步都会牵扯伤口,她走不了那么远,可走出院门还是可以的。
待她在庭院里待了一会儿,决意还是不去了,她也不想见着人,修竹院还算清净,就连下人也难看到几个,银杏是趁着阿漓睡着回去兰雪园照看草药去了,申时这会院里也无他事,下人不敢多留生怕扰醒里屋熟睡的主子。
银杏是要掐着时辰赶回来的,阿漓在庭院坐了一会儿,闭眼晒着暖阳还算舒服,耳边传来不熟悉的声线,语音婉转。
“妾身风婉给夫人请安。”
阿漓抬眸侧身望去,一抹艳丽的影子闪着视线,那张与自己相似的面庞正柔和对着自己笑。
阿漓微微一愣,不知作何反应,定在原地许久,风婉上前一步,就连体态身段都无可挑剔,一言一行像极了被宫里教导嬷嬷精心调教出来的,阿漓至死也学不会那些礼教,而风婉却像是被刻在骨子里一般,看不出一丝不和。
“听闻夫人从别苑回来后受了伤,妾身便想来看看夫人。”见阿漓未语,风婉道明来意。
阿漓却没有与之绕弯,直白道:“我见过你,那夜在别苑里,你的舞跳得很好。”
“夫人抬爱了,妾身自小就学习舞艺歌曲,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。”风婉站得与她隔着距离。
“我也不懂欣赏,不过能让阿拾喜欢的,定然不会差。”阿漓淡淡道,似是在接受这个新入府的侍妾。
风婉听她道着这个名字,起初还有些怔愣,而后又收敛神态,道:“将军也是怜妾身孤苦无依,不过是能与之谈上几句交心话,这才入了将军青眼。”
“夫人伤势未愈,又久坐风口,恐受风寒惹了病气,不若风婉扶您入里屋歇会儿吧?”风婉带着讨好的语气想亲近阿漓,可是阿漓不喜。
见她要过来,便起身避开,没让她碰,阿漓背对着她冷冷道:“我自己身子我自己清楚,没人跟你说过,我自己就会医术吗?也没人跟你说过,不要靠近我,免得中了什么药疼得死去活来的也未可知。”
风婉抬起的手臂缩回,望着纤薄的背影,一头乌发任风吹席。
阿漓缓缓关上了门。
风婉驻留了一会儿,望着修竹院雅致简约的布置,这么极简又雅致的品味与宋听时这人很是相配,她今日过来也不只是看阿漓的,想着若是能见到宋听时说上两句也是好的,毕竟如今她已是宋府妾室,他总该要去她院里留宿的。
宋听时喜欢她弹琴,可她的琴还在春雨楼,她想要宋听时去给她拿回来,再弹与他听。
而这阿漓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吟诗作赋,附庸风雅的人,就连正室待妾室该有的礼仪也没有。
修竹院虽说是主院,可这院里也不见下人伺候,可见阿漓素日向来清冷不爱与人攀谈。
也罢,等晚些宋听时回来之后再让人来传话便是。
风婉转身离开修竹院,刚走到门口就遇上兰雪园回来的银杏,银杏手里捧着糕点,那是她刚做好栗子酥,阿漓最喜欢吃她做的糕点,在她心里银杏的手艺在宋府厨子里排得上第一。
风婉不识得银杏,可银杏捧着那叠栗子酥看着风婉时,显然是错愕的,她近乎是端详打量着,就这张脸而言与她们家夫人有八分像,气韵却不像,莫不就是今日府里传的,宋听时从别苑里带回来的妾室,也就是那位春雨楼的姑娘?
银杏还是忍不住问道:“你是谁?我为何没见过你,来修竹院何事?”
风婉也凝视着她,瞧着那叠精致的栗子酥,又看了看银杏衣袖下沾的些泥土,不免多思索了些。
“我是将军带回来的,这位姐姐是这院里的女使?”她语气温婉,待人也客气有礼。
银杏微微欠身:“是风姨娘啊,不过这院是将军和夫人住所,夫人不喜生人,您若是来寻将军的,这会也见不着人。”
风婉莞尔一笑,说了一声告退便出去了。
银杏暗想她见着人了,那阿漓该不会已经见过了。
她心有余悸地敲了敲门,里边没应,她才又轻轻推门进去。
阿漓用被褥裹着自己,蹲在床角,银杏少有见过这样的她,又担心她伤势,靠近床沿轻声唤着:“夫人,您这么压着伤口会更难好的”
银杏将那叠栗子酥递前去哄着人,“您瞧银杏给您做了什么好吃的。”
阿漓耷着眼皮,无精打采,仿若被大风摧残过的残花,她望着那叠栗子酥,抬臂拿了一块放入嘴里,这两日她口中无味又犯苦涩,心底郁郁寡欢,尝到这栗子酥的甜味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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