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0 章 (第1/2页)
让侄子离开书房后,霍晋安将左手的戒指摘了下来。
霍晋安知道,因这戒指的缘故,不仅侄子,还有其他许多人,私下都猜测他是否曾有过一段旧情,一段经年难忘、刻骨铭心的旧情,一段使他迄今未曾娶妻的旧情。
但并没有那回事,起因只是他在少年时的一天夜里,做了一场漫长的梦。
梦醒时,他也不记得梦到了什么,只是感到十分地怅惘迷茫,不由拿起一支笔,画了起来。
他画出了一对结婚戒指。
他感到不解,也并不想放在心上,可却控制不住自己去了工坊,和那里的师傅学习,亲手将图纸上的钻戒制作出来,而后将其中一枚,戴在了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。
霍晋安的人生里,处处遵循他自己的规范,只有这一件事,他自己都觉得离奇。
这些年里,每回他看向这枚戒指,心中就会涌起一种莫名的寂寥与悲伤。
有许多次,他都想将这戒指摘下来扔了,可就是做不到,每次最后他都会将戒指戴回指上,似他这辈子都甩不开它,如被魔障缠绕。
真似被魔障缠绕,至于所谓刻骨铭心的旧情,是完全没有的。
霍晋安本人没有过所谓刻骨铭心的爱情,但也不认为侄子和虞筝之间会是这样的感情。
纯是侄子一时鬼迷心窍而已,只是迷得太疯癫,连跳水这样的事都为虞筝做了。
霍晋安因看到了侄子的决心,而不能阻拦太过,侄子是正上头的时候,为虞筝连生死都不顾,他若强行拆散,依侄子现下这般决心,有可能一时意气冲动,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。
霍晋安是侄子唯一的监护人,不可使兄嫂死不瞑目。
他暂时退步,但心中依然不看好侄子的“一往情深”,觉得侄子早晚要受“情伤”。
至于虞筝,他就从没看好她过。
霍晋安将戒指戴回了左手无名指上,又将书房抽屉打开,从里面拿出了一只丝绒戒指盒。
丝绒盒里,是与他戒指一对的女式钻戒,钻石玫瑰的样式,戒圈似玫瑰花的枝茎。
灯光下熠熠闪烁的钻石光辉,像是晚宴上长裙曳过时,碎钻水晶流转的星光,一时使人目眩神迷。
霍晋安凝视须臾,将女戒放回盒内,又扔回了抽屉深处的黑暗中。
今年霍维尔学院最大的新闻人物,自是虞筝。
因霍崇光无法游水的事,只霍家人与掌握资料的虞筝知晓,遂在外人眼里,那日在沅湖,是霍崇光跳湖救下了落水的虞筝,而后又向虞筝真挚表白,过后没几日,又接虞筝住到霍家。
在学院中人看来,虞筝已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架势,几乎人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,尽管心中依然轻视其出身,但再无人敢明目张胆地表现出来,毕竟谁都知道霍公子脾气不大好,毕竟虞筝已经住进了霍家,无人敢轻视霍氏。
这日话剧社排演间隙,有人在制作道具,有人在练习舞蹈,看着人人都有事做都很忙碌,但不时会有目光悄悄地落在虞筝身上,几乎社里每个人都在悄悄看她。
竟能惹得霍崇光折腰,竟能住进霍家,手段了得,不可小觑,不可小觑。
虞筝不关心社里其他任何一个人的目光,只在意沈遇。
她以记背台词为由,请沈遇拿着台本帮对着看有没有背错,大大方方地看着沈遇,对着他说剧本中炽烈的台词,“爱情的神秘,远远超越死亡的神秘。”
虞筝的态度是落落大方的,并不因之前表白失败,在面对沈遇时表现有丝毫尴尬局促。
先前她为攻略沈遇,在沈遇面前总故意表现地有两分怯弱含羞,现在面对沈遇的虞筝,更接近她自己真实的自然的状态。
这会儿似乎有点不自然不大方的人,反而是拒绝过她的沈遇。
那日沈遇在拒绝虞筝后不久,就听到了虞筝落水的消息,他自然不免要多想,想虞筝的落水是否是因为他的拒绝。
这一疑念在他心中已暗生多日,伴随着内疚不安,一天天地积在心中,在这会儿听到虞筝说出“死亡”二字时,像是一根刺扎在他心上。
在虞筝背完这段台词后,沈遇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:“那天,你怎会……掉进湖里?”
虞筝依然落落大方,就笑着道:“只是在湖边走时,因为走神,不小心就摔下去了。”
她这样轻描淡写地说着,像在说轻飘飘的小事,一点都不危险,并不是会使人差点丧命的事。
沈遇看着虞筝,沉默片刻后道:“你和崇光……”
那日霍崇光对虞筝的表白,虞筝与霍崇光在湖边相拥的情景,沈遇也都看在眼里,但他熟悉霍崇光的脾气,对此心中有疑虑与担忧,“崇光他……有没有逼迫你……”
虞筝笑了,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话,笑得眉眼弯弯,“当然没有了,我和他是自愿交往。”
“那天,崇光不顾危险救我,我被他感动到了”,虞筝望着沈遇道,“心动是一瞬间的事,爱情就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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