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伤 (第1/2页)
和颂在一旁问:“就说最坏的打算是什么?要等多久你们才能下手,不然这样下去人也耗死了。”
阿漓这才注意到和颂,她上前查看着那伤口,眸间隐忍着酸涩,湿润模糊了眼眶,她尽力忍着慌张,大脑快速运转,宋听时将她的恐惧和心疼尽收眼底,他笑着哄着她:“阿漓,我没事,你别害怕。”
阿漓情绪紧绷,强忍着泪,确定好箭羽位置后,迅速果决下着令:“给我湿帕,热水,止血药,金疮药,烧红的铁烙,热水和帕子多备一些。”
长风立即着人去办。
军医不放心地与两位将军说:“这要硬拔出箭也会失血过多而亡的,将军得做好准备。”
阿漓一直隐忍的眼里此刻终于藏不住,一滴滴如针线落在宋听时手心,他艰难抬起手去给她擦拭泪滴,笑着说:“怎么哭了,是不是怕我死了,要当小寡妇了?”
军医这么一听也明白了。
阿漓匆忙胡乱擦了一把泪,坚定道:“我能救你,我一定能救你的。”
“不要哭,”宋听时反倒安抚着她,“阿漓医术我信的。”
阿漓催促着她要的工具,宋听时仍自顾说:“若当真死在这,你若是想走,便走吧,这离梵幽谷不远,让,让长风护送你……”
阿漓摇着头不想听他说这些,一直念着,“我能救你的,我一定能治好你的……”
那话看似是安慰宋听时的,实则是为了安慰自己。
没多久长风将阿漓要的东西都备齐全,阿漓细数着一件不落,她又从袖口里拿出她的小刀,要想拔出箭,就得先把伤口割开,而这无疑是锥心之痛,她看着那脸色苍白的宋听时犹豫了。
他似乎能读懂阿漓,“阿漓,我能忍住,你尽管动手吧。”
阿漓默了须臾,将一粒药丸放到他嘴里,“这是迷药,你吃了就什么都不知道,也不会痛。”
宋听时乖乖照做,至少能让阿漓舒心便行。
军医帮着阿漓给她打下手,下刀时就连和颂和长风都不忍看只能瞥过一丝视线,阿漓竟然镇定地跟无事人一样,与先前落泪的她截然不同。
阿漓用利刃割开伤口,拔出箭头时费了大半个时辰,尽管额间汗珠不断涌出,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冷静,直到箭头拔出众人才松一口气,可是很快伤口涌出血流,她紧紧摁着伤口,帕巾一块块被浸湿。
止血药也不管用。
屋内又是一阵躁动,阿漓雷厉风行,只能用铁烙止血,和颂点了点头同意她的决定,长风递过烧红的铁烙,随着“滋滋”声响,帐内萦绕起一股烧焦的肉味,原本触目惊心的伤口逐渐演变成烧伤,裂开的伤口被融为一块,黑红血肉糊在一起,好在血是止住了。
直到夜幕下沉时,众人才如释重负。
阿漓守着军帐里,宋听时还未醒,她琢磨着之后下来该用的药,军营里这些日子伤兵多药也用得快,有些药缺失了一时半会补给不上,却是阿漓要给他制药必不可少的一种。
军营里有哪些药材她一清二楚。
沧州知府送她来军营时,途径之处的山林里见过一些药材,只要她去山上寻来药草,宋听时的伤势也能早日痊愈。
只是在战事胶着之期想出去寻药,还得说服眼下主持大局的和颂将军。
后半夜和颂恰巧来了一次,阿漓禀明意图。和颂想也没想驳斥了她的想法:“给阿时的药缺了一味王不留行?不成,让你一人出去寻药,你可知这山林里有无野兽,若是阿时醒来你出了事我没法交代。”
“无需交代,我定能安然无恙将药带回来。”阿漓坚决道。
“空口无凭的承诺在我这里无效,你对此地山体不熟,北境的山多为崎岖陡峭,稍有不慎便会纵身崖底,你且说要何药,我派人去寻来便是。”和颂双手叠胸,没有让步的意思。
阿漓也不急,“军营里如今其他医官腾不开手,若想要常人去采,即便我画了草图,山上长得相似的植物繁多,谁能保证他们能带回来我要的东西,和颂,你此刻是军中话事人,你应该以宋听时的性命安危为首要任务,而不是我这个小小的军医。”
和颂领兵多年,自然不是阿漓只言片语就能撼动的,只是阿漓字字在理,若派人前去不一定能采到阿漓所说的药物,事急从权,让阿漓去是最好的选择,只是她也不能冒这么个风险,宋听时若是醒了跟她要人,她也得能拿出来才行。
和颂退了一步,“让你去也可以,我会派两个人跟着你。”
阿漓欣然接受:“成,我卯时就出发。”
待和颂离开军帐,阿漓又检查了宋听时的伤势,那迷药与她先前给空青用的不相上下,药物作用持久,以至于他现下仍在昏迷之中。
按着药效时长,若阿漓能在翌日天黑前赶回军营,宋听时估计在这个时辰便能醒来。
天不亮阿漓便出了军营,辰时山林雾漫笼山,露珠悬挂在枝叶上,稍稍触碰便能染湿裤脚,阿漓沿着王不留行的生长特性寻去,这药喜温的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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