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嫌隙 (第1/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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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日,和颂再次入宫,朝议上楚君屹先是说了和颂不日启程西境之事,而后又将虎符交还陆鸣珅,大殿之上,除了陆鸣珅和曲阳王,其余众人皆不可置信。

那是曲阳王早已算准的事,他那日进言要和颂与宋听时联姻,目的就是在此,而和颂之举也无疑是帮了他们一个大忙。

陆鸣珅接过虎符,站回朝列时瞥了一眼宋听时,他面上没有丝毫情绪,昨日受了三十军棍,楚君屹让他修养几日,可他没听,他要亲眼看着虎符是如何交出去的,他就得如何拿回来。

散朝后,宋听时回到府里已是巳时,长风替他解下官袍,背部缠了厚厚的纱布,血迹又渗出来,长风给重新换了药,再缠上新的纱布。

“主子这两日就先在府里歇着吧,朝上之事不及一时,身子要紧。”长风关切说。

宋听时没在意这伤,心里挂着案子:“你这两日多留意慕风的动静,他在大理寺任职,能查到的卷宗比我们多,而只是通过卷宗来翻案,也不可靠,五年前,定安候身边的将领,如今死的死散的散,留下来的大概都成了曲阳王的属下,再去探查有无他人已经告老还乡的,最好能问清当年大朔攻城详细之事。”

“属下知道了。”长风给他重新换了件常,“不过事已过了多年,再查确实不易,主子有几成把握?”

宋听时说:“一成。”

“一成?”长风声音提高,而后意识到又压了下去,“主子在陛下面前承诺那般决绝,属下还以为您胜券在握了。”

“只要有一成,那便够了,慕风不是在查吗?你放出风声,让曲阳王那边的人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,那便无人会在意我们这一处的举动,量他也不会想到我们也要重翻旧案。”宋听时动了动肩膀,背后的痛感提醒着他昨夜那场雨。

想起来兰雪园的人,话到嘴边又开不了口问,恰巧银杏来修竹院禀报了兰雪园的状况,他才知晓。

“兰雪园婢女求见将军。”银杏跪在修竹院正屋前。

一听是兰雪园的人,宋听时也提了几分精神,长风赶忙将人唤进来。

“进来回话。”

银杏这才起身入内,进去之后又低头跪了下去。

“兰雪园怎么了?”宋听时看似莫不经心地问。

“回将军话,今日奴婢送去膳食,夫人都没用,只把自己关在屋子里,奴婢,奴婢是怕夫人……”银杏温吞说。

她刚进院子就看见躺在药田的人,想上前去扶人时,阿漓睁了眼,人没事,就是淋了一夜雨,受了凉生病了。

银杏给烧了热水,让她洗净后才敢离开。碍着将军的命令,除了日常膳食,什么都不敢往兰雪园带。

她的药草没了,先前晒好收入药房柜子里的也被宋听时命人取走了,一点不剩,那是对她的警告。

此刻她病重也无法给自己开药,她也不管。就关在屋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长风替他问着:“夫人怎么了?捡重要的说。”

“夫人昨夜临了一夜雨,睡在园外边,这会儿是病了,又将自己关起来,奴婢一时拿不定主意,便来告知将军一声。”银杏垂着首不敢抬。

淋了一夜的雨,宋听时只觉心底一沉,似被重物锤击,可又不想表现得太过,那俊逸的面容端着,让人望而生畏,“生病了就找大夫。”

“她不是会医术,连毒药都能配,区区几副药方配不了?”

银杏大气不敢吱一声,呢喃道:“药,药园里已经没有能用的药了……”

宋听时这才想起,都被他让人给抄了,她确实没药能配。

定了许久他才敛声说:“既是着凉,着人开了药方送去。”

银杏得了令才敢去煎药。

“夫人病了,主子不妨去看看?”长风试探着口风。

宋听时睨了一眼他,“交代你的事去办了。”

长风无奈只好退下。

阿漓要禁足六个月,这六个月他不能去看她,不然这禁足就没有意义。

银杏再进兰雪园时,阿漓已经出了房门,雨后的天气晴朗,只是空气里还存有水雾,梅枝时不时滴下残雨。

阿漓就坐在枝头下,单手撑着下巴,痴痴望着兰雪园的大门,希冀门再开时,能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。

光线影在她发上,过腰长发也没梳,就这么散着披着,那身白色中衣罩着身躯,更显整个人脆弱可怜。

让人瞧了委实心疼。

可宋听时看不见,不知过了许久,兰雪园外有了开锁的动静,她期许着站起身,等到门开后进来的便只有银杏。银杏手里端着汤药和热气的膳食,阿漓越过她,等着门外再有来人。

尽管银杏唤了她几次,又叫她趁热将汤药和膳食吃下。

可她仿若什么都听不见,坐在那眼睛只看着外边,什么也不说。

银杏也没法了,将汤药和吃食留下再退出去。

直到院门再次落锁,她才清醒明白,他不会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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